他们都十分清楚,传闻中那个与老板老死不相往来的韩二少,在这位雷厉风行的老板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他们见惯的是老板借酒浇愁、沉默寡言的时候。纵然亲近如他们,经手过老板的众多私密,也很少能见到老板这样不加掩饰的暴烈情绪。
像是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不敢轻易惊动的珍贵宝物,反被其他的人失手打破的那种怒火,几乎要将齐安的理智燃烧殆尽。
自从年少时节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知道这是一条多么难走的路。
不说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两情相悦的几率,有多么低到令人发指,就以这个圈子的混乱程度,哪怕成了恋人多半也不能长久。
没法拥有家庭的羁绊。也不可能存在共同的孩子。面对着舆论的种种压力。连手牵手走在阳光下都说得上是种奢望。
多的是人只想在暮色沉沉后的夜晚放纵不羁、风流一度,然后到天光大亮,继续带上假面过所谓“正常”的生活。
韩屿按部就班地生活,没有什么不好。齐安已经下定决心独咽苦果,不像年少青春时那般幼稚冲动、不计后果,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私心,就把他拉下水来,以陪伴自己度这无边的苦厄。
即便韩屿他并不反感男人。可他又不是不能接受女人。
如果能顺其自然地与一个女人组建家庭,对他,对他的家庭,对他以后的人生,都好。
因此,在听到冯文远把韩屿带去了gay吧的时候,齐安才会那么生气。
虽然韩屿未必会与那里的人发生些什么。虽然韩屿可能只是单纯的有点好奇。
可是韩屿出身良好,又兼年轻英俊,性情温和,走到哪里都会是被人主动追捧的对象。
那种地方的人鱼龙混杂,冯文远自然是花丛老手,走肾不走心的事情做得十分熟练。然而轮到韩屿,若真在那里受了什么人的刻意诱惑,以他从没谈过一次恋爱的极低段位,难保不会被什么别有心机的人耍得团团转。
匆匆赶到了酒吧的齐安,寒着一张脸四下张望。
周围人见到了这个黑面煞神一样的男人此刻压抑着爆发的情绪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跟班,即使有想要上来搭讪的,都被这阵势弄得一下子歇了心思。
“这男人看起来好凶啊!”在齐安所过之处,周围人议论纷纷,“可是你看他的那大长腿,还有结实的腰腹,哇哦,我敢肯定,他在床上能坚持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另外的人嗤之以鼻:“得了吧,就算那样,难道你还敢去找他自荐枕席吗?”
答话的人说着,默默抖了一下身上刚才因为与齐安对视而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不敢不敢……他明显是来这里找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勇士,竟然能拿下这种煞神。”
准备离去的韩屿几人已经整理好了,白老板也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正当白老板潇洒地张开双臂,韩屿准备顺势给白老板一个告别的拥抱时,还没来得及动作,韩屿就觉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