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口吻,就算是别有居心也不会坦白,更不会回答我的疑虑。那些敏感的张家话题,看来还是要和闷油瓶私下商量。我心想不妨问问那个他亲口承认的话题,道:“你把我丢在青铜树下,怎么能保证我所想的东西?”
“想什么都不要紧,”张海藻随意道:“反正又不会出现原子弹。”
我心道这个可不一定,“如果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你们如何承担后果?进行人道毁灭吗?”
张海藻不以为意,“太夸张了,你放心,我们有数,那棵树没那么恐怖。”
我心中最纠结的问题莫过于,当年老痒对自身的物质化,是真实情况还是铜铃制造出的幻觉?那场虚实结合的实验里,荒诞的线索也许同样是现实。闷油瓶和他的族人在这件事上似乎持有两种立场,他们内部就存在隔阂,恐怕只有找到真正的策划人我才能解开心结。
假如不存在车总这号人物,今天会发生什么?我挠着小满哥的脖子,心说会出现第二个自己吗?会不会真的一发不可拾?不了,这种念头还是早点打消为好,我用张海藻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我把鸡肉干喂给小满哥吃,它嚼得嘎嘣响,吃完又满脸期待。这狗的眼睛像会说话似的,意图都写在目光里。更有可能因为它是我儿子,有种天然的默契。小满哥终究是条狗,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零食。
我又给它喂了个,顺便自己尝了尝,感觉车总的手艺并没达到极高的水准,小满哥却吃得非常开心。我自己从没养过狗,以前听别人说不仅要宠着,管教也少不了。不过小满哥应该不需要我劳神力,我只想磨一磨它又懒又傲的脾气,明明是条狗,活出了猫的感觉。若是一味好吃好喝伺候它,我在家中的地位就不保了。
闷油瓶把什么东西交到了我手里,我一看,不太好意思地了起来。这手串的意义,如今和定情信物差不多。夏天穿着短袖衣物,遮不住,我们俩要是戴着,未太露骨了。
闷油瓶轻声道:“交换过了,这是我的那串。”
我不禁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么会玩浪漫。他很认真地解释说:“上面有我的味道。”
“你居然有这种癖好……”我越说越小声,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闷油瓶紧挨着我,道:“小满哥一直跟在你身边,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事,它闻一下气味后就能找到我。”
我恍然大悟。比如像在秦岭里莫名失去了意识的维系,或者失去行动力不能逃离,又或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小满哥就能出去找外援。不得不佩服闷油瓶考虑得如此周详,我要向他学的,其实还有很多。
我想了想道:“不用事,真出了意外,打你手机不就行了?不过你那号码经常关机,以后养成经常开机的习惯,毕竟活在现代。”
“用不惯。”他道:“什么事情都要以防万一。”
我心说终于知道教他什么了,“朋友圈点赞总会的吧?”我拍了下前面驾驶座的椅背,“你们族长的手机是谁买的?”
张海藻道:“我。我有时也负责通讯设备的维修和更新……最会玩手机的就是我了。”
“有套餐吗?”我问。张海藻老实道:“没多少流量,族长又不上网。”
我对闷油瓶伸出手,“手机拿来。”
闷油瓶这下被我克得死死的,把东西交了出来。我打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