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待遇太好了吧。”我不禁诧异,“出差福利吗?你这也算是出差了。”
“不是。”他狡猾地笑道:“可以报销的。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算出我的交通。”
我很快明白过来,哭笑不得。他最大的老板正坐在我身边,他竟然就这样不打自招。闷油瓶倒是没有反应,可能早已视钱财如身外物。我剥开来一瓣瓣地吃,问:“你们还有会计?”
“没办法。对于一个团队来说,开支是个不小的问题。”他道:“现在队里管钱的那个,听说还在美国考过资格证。”
“让那个人改名张海归吧,名副其实了。”我慢慢说道:“你们是海字辈,和大陆隔海相望,这主意谁想的?太绝了。”
他同我唠嗑一般,道:“其实‘洋’也很好,隔着太平洋。这样我就叫脏……张洋遭,不……张洋……”
我赶紧接上:“张洋朝。”
他点头,“你懂就好。”
我想了想又道:“你们想好下一辈叫什么了吗?港字辈?”
“也不错,好听。”他若有所思,“但是有没有下一代还很难说。”
闷油瓶终于转头,看向聊家常的我们俩。他没有开口,但我知道他想让我终止对话。我在闷油瓶有所动作之前塞了瓣橘子过去,道:“好吃吗?不客气,公家的,给报销。”
只是旁敲侧击一下海字辈的历史,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时间上是契合的,不妨把现实中的海字辈与故事里的信息拼接在一起,那就变成了这样的版本:他们于九十年代从海外进入大陆,发生了一些事后又退回香港。假使果真如此,我就不得不重新定位一下这些人的意图了,他们莫非正是当初秦岭事件的策划人?
在宾馆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些,问问闷油瓶。现在张海藻在场,二人世界里多了个电灯泡,我又不能问了。随即打定主意,我决定尽快找个独处的机会弄明白。
闷油瓶有样学样,也往我嘴里塞橘子。我欣然接受,还没来得及把一整瓣吞进嘴里,他的手指就顺理成章探了进来,轻轻戳了戳我的舌头,像在暗示什么。我脸一热,瞪了他一眼,闷油瓶从容地把手指拿出来,又抹了下我的唇角。
张海藻坐在前面,我们俩别说深吻了,身体保持着一定距离,拥抱都没机会。话说回来,我还没研究过那最后一步的事情,感觉不会太复杂,不知哪里有学习教程?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抵达秦岭山脚,随便选了家饭馆。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张海藻捧着手机,塞上耳机,旁若无人地不知在看些什么,和店里其他年轻人一模一样。
我道:“这个你们也报销?”
他头也不抬,“什么?”
“上网流量。”我说。
一个沉迷手机的张家人,我心说小伙子可真是前途无量。张海藻解释:“那个不给报。没事,我下载好了看的。”
我瞥了眼屏幕,几个眼熟的演员,模糊不清的画质,好像是部童年的老电影。我问:“你喜欢看电影?”
他按了暂停,抬头对我道:“求你别说话了,现在是我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你知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