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展品,是一块南瓜大小的灰色石头。前面那些开了窗的原石,都露出了浓郁的绿丝和晶莹的水头,唯有这块,只是毫不起眼的硅酸盐石头。
不寻常的是,在石头里有一个气泡,册子上的图片把这个泡拍得很清楚。石头被人打磨过,留了一层膜,只要钻破它,就能拿到气泡里的东西。是什么东西?纸上写着它叫“石虾子”。
这是一种珍贵的药材,民间流传着很多石中鱼的故事,石虾子算是衍变出来的一个亚种,简单地说就是缩在石头里的虫子。本草里也有记载,说它能治眼疾。
说是这么说,很少有人捕捉得到它,更别说拿去科学鉴定了,这使得它的存在反而类似于某种文明中的神话生物。一旦出现,必定有价无市。这样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现代拍卖会上,肯定会炒出天价。而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正是关于这个宝贝。
不过,它的身份不是石中虫,那种虚无缥缈的民间传说我当然不会相信。事实上,石头里没有虫,只有蛋。这种蛋体积很小,呈细长的椭圆形,从外部观察很容易令人误解成蠕虫。
这些话不是我空口无凭。这几年虽然闷油瓶和胖子都不在,但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停下过。
西藏的事情结束后,我曾又派了一小支人马去墨脱,他们回来报告说有一个荒废的蛇矿,虽然早已被人破坏,但还能看出原状。那里有无数钻了孔的石头,我本来不能理解,以为它是用来进行某种祭祀的器具。
直到今年,去四川下地的队伍回来抛货时透露出消息,当地人曾在石头里挖出破碎的蛇蛋,我才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什么蛇?我不知道,可能是学人说话的奇怪物种,也可能是在人体内产卵的逆天品种。怪异的事情我已经见了太多,现在能够接受任何事实。我没能看清之前那些地方的庐山真面目,这次一定要弄个明白。
我问接待员:“你知道这东西的卖家是谁吗?”她非常爽快地说了出来,性子很直。就是那个做赌石生意的商人,在云南广西这一带活动,不知道在哪发现了这块石头,便拿过来卖了。“其实,大家就图个稀罕呗,这种东西谁都拿不准什么价位才合算。那个老板自己心里也没底,来来回回改了好几次起拍价。”
这种透明而磊落的说话方式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太习惯。要是闷油瓶能像她这样,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把事情吐出来,那该有多好。
我开着破车,回到了那个小旅馆。打开房门就看到黑瞎子正在玩一把刀,目测有四十公分长,刀面很宽,冷光逼人,刀刃呈s型。他反复做着抽刀出鞘的动作,在手上转了几圈再向外砍。
我赶紧关门,道:“快起来,你够牛逼啊。我们现在不在斗里,你不怕被抓走?”
他反而把刀塞到我手里,我手一缩就往后躲,“你他妈想干嘛?”
黑瞎子轻松道:“给你的。”
“我干嘛替你背锅?这是管制刀具吧。”锋刃映着寒光,看得我心惊。
“只要警察没发现你带刀,你就是合法公民,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