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估了一个拿过解剖学学位的人,就听黑瞎子继续道:“如果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敲掉自己的一部分颅骨,那就更简单了,我都能给你来一个。术后附赠三张高清图,手术台上的颅骨写真,可以给你带回家留念。”
我心说不了不了,这辈子不敢再上你的手术台。我连忙摆手,拉着闷油瓶后退走人。胖子回道:“这业务你还是跟火锅店合作吧,麻辣涮猪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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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眼下得跟踪萨沙的路线,闷油瓶蹲下身,应该正在察看地面植物遭受践踏的情况。他们队伍那么多人,行进过程中无可避会对草皮进行破坏,这些痕迹正给了我们机会。
胖子转了半圈,找到那只死雀儿,瞥了眼尸体就不忍再看,惋惜道:“可惜,活是活不过来了。原来‘遛鸟’也能带路。”
这句话刚说完,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看向黑瞎子,瞎子就莫名其妙地问有什么事吗。胖子有理有据,“你在读医学学位之前,应该也曾是个如假包换的京城八旗子弟……”我在一旁接话:“公子遛过鸟吗?”
黑瞎子满脸写着我服了你们,“我从没听说过遛鸟还有什么说法,这玩意儿和斗蛐蛐一样,消遣罢了。你们想问萨沙的情况,我回答不上,拿我寻什么开心。”
“赶上去才是正紧事。”黑瞎子道:“我倒是知道,很多鸟一旦发现幼鸟落入人类手中,沾染了人的气息,便会放弃孩子。那只大鸟现在还有一点回应,找准地方跟过去吧。”
那支队伍离开之时,地上便被踩出蜿蜒的痕迹,闷油瓶已找了出来。再加上刘丧对鸟声的辨识,我们循着这蛛丝马迹跟上。越接近谷底,身边就越是雾气缭绕。若不是明白此地古怪,乍一看还真是个适合返璞归真的地方。
黑瞎子说的不假,鸟叫片刻后便消失了,只能靠萨沙留下的痕迹。一路下行,顺着地势深入,我们谨慎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痕迹消失的地方,是一个洞口。
这处靠近一条河流,在河岸两侧,茂盛生长着稀奇的树林,竟然开着火红的花。花瓣如丝状垂下,分外好看,一眼望去如同天堂霞光一般。我们猜测,这种植物是不是天生疫那种毒雾?所以才有鸟类筑巢。
顾不上欣赏景色,我去那洞口前打量了一番,心里顿时一紧。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也不是粗暴轰炸出来的,这是……
我转身一瞧,刘丧拿出了手机拍照,胖子在镜头前摆剪刀手,黑瞎子在摘花分给他们。只有闷油瓶和我一样注意到了这洞不对劲,俯身用手指沾了些土屑。我问道:“小哥,看得出来这是哪个派的吗?”
他摇了摇头。连闷油瓶都看不出来?我有些惊讶,百科全书也有失灵的时候。还是说,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看不懂年轻一代的套路了?
我赶忙把其余几人喊来。胖子摸着下巴观察,接着笑了一下,扔了小红花低声说:“行家啊。”
没错,这是个盗洞,而且做得非常干净到位,必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我们本以为焦老板手下不过是个邪xj教组织,现在看来,硬核实力竟然不容小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种活儿,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但近来我们也没听说过道上什么焦家的名声。
闲话少说,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便只剩一条路可选。黑瞎子看了看我们,做了个“下去”的手势,伸手就要去摘这个盗洞的草盖。
胖子抬手一挡,像是吩咐什么重要任务似的,对我们道:“进去以后,环境势必非常敏感,我们的对手很有可能也在里面,我们不会有多少沟通的时间。所以,现在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赶紧说,咱在外头讨论完,这样才能好好打进去。”
我以为他这话是说给刘丧听的,然而,胖子说着说着便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