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倾囊相授,宠爱有加。这就像是,父母对最小的孩子最为照顾,地位是最高的。”
我想了想,这话虽然不对,但乍一听居然有些道理。择偶之事,关乎后半生,条件十分严苛。一旦确定下来,就是这辈子的唯一了。我不由挠了挠头,觉得在这件事上好像不用反驳刘丧。
刘丧应该是感到了惋惜,且不甘,但话已至此,只能作罢。我偷偷地想,你那些都是什么江湖套路,高人就一定徒吗?我们哥仨奋斗了那么久,后继无人,不也照常一天天地过?黑瞎子倒是徒,我的时候讲得好听,说我是他的关门徒弟,结果几年后转身又去了苏万,也不知道瞎子打算关多少次门。
“这么说,你符合了他的徒标准,”刘丧道:“应该也见过了他家里所有人,他家里人怎么样?”
“都挺好。”我敷衍道,转念一想,不对,怎么能把拜师说得如此容易,那我岂不是说话前后矛盾?我才口口声声说过“要获得他家里所有人的认可”,可不能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除了一个人,”我补充道,“除了有一个人要求特别严。”
撒一个谎,就要继续说一百个谎,不断地圆谎。闷油瓶家的人丁无以计数,更别说散落海外的。没有一个人见过张家所有人,我思来想去,不知道此刻该举出哪一个人的例子。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心理原因,闷油瓶的事上我尤其不擅长编谎。
刘丧看我面色有些为难,还以为我不方便说,他便道:“是师娘特别严吗?”
我一怔。刘丧见我这反应,以为是说对了,道:“一般都这样,师娘最不好对付。”
“对,”我顺着台阶下,点了一下头,“我师娘这人捉摸不定,不知成天想些什么。”同时我心说哪里来的师娘,只有我自己。一人分饰二角,真的很辛苦。
闷油瓶的“成功”不太具有世俗意义,别人模仿不来,也没法拜师。刘丧认了一个榜样,倒不是坏事,可惜没学到什么髓。要是他能学闷油瓶少说些话,少乱打听,我就阿弥陀佛了。
有惊无险,我和刘丧过完招,回到房间。正想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闷油瓶就站在门边上看着我,目光十分莫测。
我看了看门,回过神,道:“小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他淡淡道:“在你咳嗽的时候。我本来想出去看看情况。”
但是又发现我其实在瞎聊天,于是他就站在原地,通过门缝偷听走廊上的对话,任我胡闹去了,基本是听了全程。我此刻有点抬不起头来,只好小声哦了几下,接着说:“咱就只看结果,反正刘丧那边已经被我摆平了。”
第24章白狼请睁眼
(白狼:狼人杀游戏中属于第三方阵营,潜伏于狼人群体中,但事实上与正反两方皆处于对立面。)
闷油瓶这人,应该不在意那些虚名,什么爸爸儿子,什么师父徒弟,我从没见过他对这些介意,他更不会因为这而置气。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些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打闹闹,大概就跟虫子叫似的,他连挥手赶都懒得挥。所以我们这些真正了解他的都不怎么怕他,我打着哈哈含糊道:“爸爸你去睡吧,徒儿知错了。”
闷油瓶平静地看着我,我正提防着他给我来一手的时候,他转过身道:“过来吃药。”
我松了一口气,跟过去,把我那些药瓶掏出来,结果被他逮住,用嘴喂了药。并非我愿意配合,实在是我不敢让闷油瓶瞎吃了我的药。药片在他嘴里,我只能赶紧抢过来,心说好好好,你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