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那一小撮人没有潇洒赴死,也没能等到正常厚葬的结局,仍然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非正常死亡。
“这像不像两种派系?”吴邪突然道:“保守派不愿妥协,但也不知如何采取措施,便自己对自己下手,死了一了百了。激进派想要拼一拼,就去正面干,但是干不过,还是死了。”
“总之是群爱折腾的人。”胖子想到那几架刀铡,还是有些耿耿于怀,随后又挑剔道:“照你这么说,大家的神都有可圈可点之处,都值得嘉赏。那我们这些来扫墓的人,该把小白花送给谁?”
“留着做插花吧。”吴邪接道。他继续往前走,无意踢到脚边的尸头,忽然发现这头骨的形状有些奇怪。
这些东西不像干尸那样皮肤紧贴骨骼,绿黑色的肉絮十分毛糙,浮在体表。即使是这样,头部却能看出明显的凹陷。
吴邪用刀尖试着拨弄一下,划开几刀,剥去腐肉之后露出颅骨。脑袋两侧,除了正常的内陷结构之外,平滑处有几个小孔,开凿的手法非常粗暴。
“这是什么审美?”吴邪心里一骇,示意给其他两人看。只听说过打耳洞可以不只打一个,还没见识过在骨头上凿几个耳洞的。
“这是不是能挂个贝壳耳坠?”胖子道。
吴邪放开这颗脑袋,心想他们做眼保健操第四节的时候怎么办?该按哪一个太阳穴?
这种人体改造对正常人来说会激发出强烈的排斥感,吴邪忍下鸡皮疙瘩,起身赶紧走,发现张起灵已经走到了前面,正在抬头观察什么。
那上面悬挂着一颗巨大的铜球,大得像个舞台,被无数链子包裹着,铁链向外延伸通进洞壁中。壁上插了很多裸露的管道般的结构,链子便顺势没入进去,不知通往何处。整个球型装置上,铜锈泛着孔雀绿的颜色,像发霉了的巧克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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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伸长双臂,在头顶上大力鼓掌,“好样的。”
“没事了。”刘丧冷眼道:“你可以过来了吗?好歹圈子里也有你的一些传说,没想到真人这么怕死。”
黑瞎子无谓道:“活着才能继续创造传说。你是粉丝圈的吗,你们那儿应该也有我的粉丝吧?”
刘丧从树上摘下那架无人机,按下开机键,黑瞎子这才愿意靠近了。电量显示只有浅浅的一丝,自动转成省电模式,画面亮度非常暗。
黑瞎子伸手去屏幕上点了点,催促道:“看看拍了什么。”
刘丧转头看着他,“你看得见屏幕上有什么?你到底瞎没瞎?”
“太多人问这个问题了,你去问我粉丝吧。”黑瞎子道:“现在我心情好,看得清楚,不行吗?”
病情估计不太稳定,刘丧心想着,点开了机子里存储的视频。
这视频暗得更厉害,似乎是一个天气阴郁的夜晚。拍摄开始,镜头里是俯视的野外景象。刘丧和黑瞎子都以为会拍到一座土楼,但等了许久,连个茅屋都没有。这架无人机反而钻进了荒芜的林间,且越钻越深。
“这不会是试拍吧。”刘丧道。
“嘘。”黑瞎子让他耐心些。
半分钟后,野林中现出了一片营地。是支队伍,许多人坐在一起,乍一看像大型夜谈,但气氛似乎并不正常。视频中可以看到,无人机的飞行速度立刻减慢,好像生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