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惊慌的逃脱挣扎,而好像是死前的统一动作。再进一步放大照片,还会看到,那些右手全部呈现出一种抓握的姿势。
吴邪把眼睛贴向屏幕,仔细一瞅,“胖子,你该换个手机了,这镜头分辨率不行啊。”
“你给我补贴一万,我马上换。”胖子道:“所以他们死前那一刻,抓的是绳子?用滑轮结构连着大刀?”
手松,铡落。一下了断。吴邪大概明白了这意思,剩下的只是心理问题,即动机问题,为什么集体自杀,而且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胖子琢磨道:“嫌自己颜值不够,死都要摆脱这颗脑袋?”
正百思不得其解,天井里的人来喊了胖子一声:“老板,排水口可以扒了吗?”
天井中积水最深的地方甚至漫到了膝盖,活生生造了个小型池塘出来,水面上漂着刘丧的伞。胖子忙道没事了,扒了扒了,留着又不能摸鱼。
“下面那个积尸地,代表的应该是一种仪式感。”吴邪道:“如果真的是自愿赴死,那就像削发明志一样,他们是断头献出生命。”而且断头这个过程似乎显得十分重要,死有千百种死法,非得选择这种惨烈的仪式,来表现内心呐喊出来的神。
胖子这些照片只相当于探探前段,打牙祭似的。尸骨后面的路,才能解释为什么听雷要断头献身。胖子朝吴邪挤眼睛,问:“你这回打算走多远?”
走多远是个双关,这意思不只是在暗道中走多远。吴邪勾过他的肩,道:“跟小哥走,先进去看看,你没觉得这次他有点不一样?”
“你又知道什么?”胖子推了推他,“你俩说过什么悄悄话,不带我是不是?他能有什么不一样,现在小哥心里揣着的东西,应该很少才是。”
“我觉得他本来就是想告诉我们的,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说。”吴邪琢磨着,“这次的事情你难道不觉得只能先跟着感觉走吗?”
胖子顶了句“你怕不是做梦来的自信”。吴邪转头看了看附近,刘丧不在,“那哥们呢?”
“回房了吧。”
“喊他下来,没完呢。”吴邪看着楼上,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道:“跟他讲,要是做得好,就答应他十张小哥签名。”
胖子便吩咐人去找刘丧,回头补道:“得了吧,你是不是又要以假乱真模仿小哥签字,还没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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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面前,放着三个大包。
张起灵看了看,率先背上自己的。吴邪蹲身再次检查一遍,又站起来道:“我现在没自信了。”
“子不嫌家贫。”胖子语重心长,“爸爸没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经紧张。”
“我知道。”吴邪道:“但没想到真的只有这些,穷得太实在了。”
黑瞎子在旁边撑着下巴,凉凉道:“现在你体会到我喊穷的滋味了吧?贫穷永远是真实的。”
没有夜视仪也就罢了,连信号弹都没有。到下面行动时,可能连同伴在哪里都看不到。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良久,吴邪出声,道:“我记得这里前厅的墙上挂了很多灯。”
在土楼一层的大门口,那些小灯带着浓浓的批发货的气息,每个体积就和花生差不多大,尾部带了几粒纽扣电池发电,至少可以亮一个多星期。胖子明白他想做什么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