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他献媚持续了一个月,着了魔似的对他一遍一遍说着喜欢。颜灵本想软水过一阵子,兴许这人一头热就会忘了,可他早该知道,当初这人充斥着暴虐占有欲的双眼死死扣着自己时,他就别想逃开了。
颜灵心里追求着颜谷从小灌输的正邪不两立的原则,对泼茶的示好无动于衷,甚至曾不止一两次动过手。
一次两次的反抗可以当做小猫挠痒,但屡次就触了泼茶的逆鳞。
泼茶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涂天教最阴暗潮湿的地牢,而这一关就是十一年。
十一年,每天定点有人送饭,不饿着不冻着,除了没人说话,颜灵的双眼几乎萎缩,也几乎神崩溃,他每天渴望的人声,好死不死来自泼茶探监的几句嘲讽。
每天例行两问:想好了吗?跟我走?
而只要是泼茶的声音,颜灵都不会搭理,背影拒绝他,态度很坚决。
说泼茶是疯子,一点也不为过,颜灵在地牢过得日子生不如死。
虽然没被废了灵力,但泼茶画了邪阵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哪都去不了,每日漆黑的摸索中,偶尔会等来泼茶的糟践。
所有他们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泼茶都做了,还翻倍的加狠,每回伤了颜灵的元气,又不怨地给他输回来。好像全世界能对颜灵造成伤害的只有他,而救赎他的也只有他。
泼茶偶尔心情好一点会来拥着他睡觉,地牢没有床,没有像样的枕头,他不在乎,甚至给颜灵当起枕头,将胳膊伸直给他枕着。
温柔起来,他会细细亲吻颜灵的鼻尖,将他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哄小孩似的,给他说说外面的趣事。
但大多时候颜灵是不想听得,因为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只是恐惧的钟鸣。
中间有一次,泼茶将颜灵的手脚镣铐解开,不再给予束缚。他心疼地给他吹着手腕上的红痕,身上还事有先兆的带了治伤的膏药。
仔仔细细涂上一层,捉住他的手晾着,怕他乱动,将药膏蹭到衣服上浪了。
那段时间,泼茶特别有耐心,说话也轻声细语,好像转了性,开了窍,发现自己这套强硬的追求攻势不太行,请求了高人指点,方才变得这么好。
颜灵期间说过不止一次要走,他也不恼,好生劝他不要想太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会享一辈子的福。
但颜灵还是忍不住想走,这里根本不是他期盼的地方。
只一次妄想逃跑,被泼茶洞察,下场是极惨的。
泼茶扼住他的脖子,下了死手,眼睛瞪得老圆,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
“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为什么就不能待在我身边?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
他质问着颜灵,看着他盛着星辉的眸子暗淡,脸色发乌,才稍微松了些力气,却仍未放手。
颜灵眼睛里装不下任何东西,也装不得害怕,他断断续续说道:“从你……困住我那天起,你就应该想到,我会逃走……你应该想到,每一天,只要有可能,我就会想尽办法……你别想,这么一直囚禁我……”
泼茶胸腔里全是即要喷发的怒火,眼里瞧着那张心心念念的面孔也抵压不住喷涌的怒火。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只想着走?”
他指着底下一摊前几天才解下的镣铐:“我都不再束着你,你就这么对我?”
颜灵挤着缝隙吸气,不在乎道:“你对别人的好,就是无止境的强迫?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喜欢你!”
是你将我强行带走,是你一直以来一厢情愿,是你侮辱践踏我却在我耳边一遍一遍说着这是喜欢……
说出去,谁信。
“我想对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