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艳看呆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双手悬于胸膛前几寸,用灵力,生劲风。
霎那,一颗妖冶的黑红色气的珠子从体内逼出。
抹去密密细汗,扶艳将珠子捧在手上递到萧念稚面前,说:“师父,这是我的命海,每个身在魔路的人都有一颗,珠在人在,珠亡人亡,我想把它给师父,若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师父生气了,你就捏碎它,我以死谢罪。”
萧念稚看着这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珠子,推回扶艳的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徒终身为徒,我会永远护着你,就算你犯错,也不致死。”
“师父。”
“命门可不能随便展现给别人看,作为师父的徒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护自己。”
扶艳似懂非懂点点头,继而转向手里的命海,准备将它起来,此时屋顶旋来一阵风将他手里的珠子卷走了。
二人皆惊。
末怀掌中握着扶艳的命海,露出一抹诡笑。“会送了你的命是吗?”
第4章院中对峙
萧念稚呆愣了几分,复而想起来眼前人,不,眼前妖是谁。
末怀说起来还是小狼崽子的时候就跟在萧念稚身边了,从他渡百年命关,入妖途炼丹,到修成人身成为妖王,萧念稚都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两人的纠葛缠了百千年,念海的红线早已不止千丝万缕那么简单了。
想来也是孽缘,狼王末怀往昔之时就对着萧念稚行过拜师之礼,成为他古早旧痕的第一任徒弟。
都说第一任师徒游历经年后会将师徒之情化为血缘之系,话至如此,萧念稚和末怀的相处模式,恰印证了这至理名言,看以往末怀每每狼狈场拜倒在他脚下灰头土脸已然毋庸置疑了。
但,今日萧念稚非昨日萧念稚。他虽高高在上,贵为人师,也无法消化他以前和一个妖怪逗弄调戏的史实,何况还是个王,说心底的,他有点怕。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系统消失之前说过他功力不足的话吧,万一惹恼了眼前这妖,被撕成碎片月下散花的场面他可以臆想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萧念稚强打着意识,尽力凭空想象以前装逼的样,而后套出来装模作样。
末怀眼睛盯着萧念稚的心胸,眼神灼热,恍惚要透过他的衣衫,看穿他曾经受伤的心口,然后再给烧出一个洞来。
“萧念稚,伤口不痛了?”方才立于房顶将他为扶艳拔金针的样子一丝不漏地尽眼底。明明是势不两立的人,此刻月夜竟也能亲密无间。
末怀心中有一团火,烧的他理智尽失,那种看不得那人和别人举杯望月的妒心占了上风,他恨不得将坐在石凳上不男不女的魔头碎尸万段。
永不超生。
萧念稚在旧主的记忆中搜索得出此妖并不坏的结论,态度放轻松了许多:“多谢惦记,不疼了。”顿了一下,又道:“那个,把珠子还给扶艳。”
末怀眼角勾着狼族特有的狼牙图腾,紫黑色的印记于眼角下蜿蜒伸长,似入鬓间时,悄然无声地隐没。
他的眼睛是不能看的,血红之瞳印着傲人凌冽的寒气,放佛雪山之上踏尸山悬立、孤寂的最后的王。
肃冷,可怖。
而此时,他的瞳中又增添了一丝怒气。
末怀慢慢开口说道,调子里带着顽劣的痞性。“如果我不呢?”
扶艳血脉魔路,受家族熏陶,自小深入血液里的魔族及高贵牢牢占据他认识世界金字塔的顶端,不可动摇。今日己命海被低贱的妖怪所控,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决不可姑息。
他怒道:“快把命海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末怀此行针对的是扶艳,质问地却是萧念稚,他现在只想要萧念稚一个说法,他为何对着魔头这么好,为何一夜之间变得那样陌生。
不理扶艳的大嗓门,末怀狠狠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