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准,驳,思,继续翻阅着,便是谨慎的劝阻了。
岑卿思虑妥当。
岑卿为朕分忧。
岑卿当解朕愁。
岑卿…
岑卿…
字字句句透露着亲昵,如此看来,岑家当真是深得陛下的宠爱了。
时至今日他也想不明白,岑家已成名门望族,为何要与他家结亲。
论理来说,岑家这样的滔天富贵,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这等山野庄子中的村夫,与当朝重臣结缘。
苏绵延苦苦思索,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岑家为的是什么,苏家又有什么岑家想求的。既然是想不明白,苏绵延干脆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旁边书架,他记得岑怀瑾说过,这个书架上的,都是他的旧著。
倒是颇为好奇,岑怀瑾会写出什么样的句子了。
远庙堂之高,居社稷之深,保命安身。
下面红笔干脆利落的写着,做梦!
苏绵延几乎要笑出来了。
为官贪腐,于社稷无功,于百姓有过,杀之。
哪那么多非黑即白。
即便隔着书卷时日,苏绵延仿佛也能感受到当时红笔写下的无可奈何。
不争荣宠,尽忠职守,臣子本色。
苏绵延只见到了一串的红点,再无其他了。
苏绵延不禁羡慕着,批注的这个位置,该是岑怀文吧,有着师傅这样带着的感觉一定很好。
岑怀文曾经也是殿试头名,响当当金榜题名,陛下喜欢得不得了,赐了府邸,又亲赐了匾额。
京都一时万人空巷,人挨人人挤人的去看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岑怀文长得又是好看,一时传为佳话。
几乎是家喻户晓,往后几年人人都是津津乐道。
苏绵延想着,岑怀文状元游街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若是换成岑怀瑾...
倒也未尝不可,能够想到是怎样。
苏绵延不曾感到嘴角噙起的笑意,随手拿起另一册书卷继续看着。
笑亦疯,低恋雨,满腔仇恨谁可知。
君子恨,十年晚,即斩戎狄复旧愁。
心中愤,一日发,祭旗天地灭北疆。
不求无悔百年,但求青史留名。
这首诗太过通俗了,苏绵延读的明白,也能知晓其意。
原来岑怀瑾也曾有过这等幼稚而妒世的想法,苏绵延不禁噗嗤笑出了声音,看着岑怀瑾这样的人,还以为他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呢。
看着字迹相较稚嫩,想必是岑怀瑾少时所著吧,并没有岑怀瑾的红字批阅。
岑怀瑾少时的文本,勾着苏绵延兴致勃勃的继续看下去,他倒是好奇岑怀瑾年少时,都有怎样的念头。若是以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来...
苏绵延强忍着笑意,继续看着,越是往后翻着,苏绵延越是遏制不住笑意,再忍不住笑出声音,换来岑怀瑾抬眸望着楼上的他,阴测测的问道:“笑什么?”
苏绵延忙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卷藏在了身后,虽是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藏都来不及,又怎敢坦言。
岑怀瑾狐疑的看了他,见他没事一般的样子倒像是自己听错了,忙将注意力转回到了书籍之上。
苏绵延唯恐自己憋不住笑意,强忍着好奇,将书卷放下,另外拿起了一册。
天纲地常,天圆地方,总不过五谷轮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