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拼尽家力,也断断不可能超过了如此规格了。
偏生家中亲眷还少,要不也不能父死母亡后,要他苏绵延顶起家里,如今眼下更是,连个能够添妆的人都没有。
苏绵延忧心忡忡的随着财叔,一件件对着册子盘点着送来的定亲礼,几乎要头疼欲炸,哪里来的这样多的东西呢?偏生又不认得,连是用来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小门小户少了见识,如今只觉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苏绵延只觉有什么压在了心头,压的他几乎连喘息都需要耗尽全力。
正是心累至极,却又无计可施,躺在床上困意袭来不能安眠,翻来覆去,头疼欲裂的琢磨着怎么给绵绵置办嫁妆才能体面些呢。
天色蒙蒙亮,苏绵延还没能入睡,便被忠叔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说有客人来访。苏绵延头脑发昏的想着,是谁,这段时间怎么都喜欢清晨摆放了,莫不是什么新的潮流?
苏绵延打着哈欠,懒意洋洋的走到前厅时,见到岑怀文对他笑着:“可是早啊。”
刹那间,苏绵延的哈欠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大清早的,岑怀文来干什么呢?
“这么早惊醒了苏兄真是不好意思。”岑怀文歉疚的笑着。
苏绵延内心吐槽者,你当真知道这个时辰早?
“实在是想不来,岑兄会这么早过来。”苏绵延委婉的表达了情绪,毕竟话不说憋在心里,他怕憋死自己。
“为人臣子,都是习惯了。”岑怀文轻吹着半凉茶水,道:“论起来,陛下要比我们辛苦的,我们不过晨起不算什么。”
马屁!苏绵延内心吐槽着,此时此刻天高皇帝远,哪里有人知道你扰了我的清梦,只为对你家陛下歌功颂德。
“不知岑兄这么早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早便请人算过了,本月十二是个绝好的日子。”
“太仓促了些吧..”苏绵延几乎要呛了茶水,不敢苟同的嘀咕着。
“早早的便算过的,日子百年难寻,更难得可做锦上添花,明日我便遣人过来下聘吧。”岑怀文并不容苏绵延回绝一般的语气。
明日?
苏绵延刹那什么神都回来了,脑袋里如同被人敲了一棍一般嗡嗡作响,所有的念头闪过他脑中,快的只能抓住一点。
嫁妆他才开始预备,明日下聘的回礼他如何准备?
“我总要问过绵绵意思…”苏绵延想着找着借口拖延时间才好。
“我问过了绵绵意思,她并不异议的。”
一句话将苏绵延所有的心思严严实实的堵了回来,苏绵延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这比岑怀文对他说的任何话都要来得有震撼力,绵绵是怎么了?她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同意的?
“如今是月初,虽说时间有些赶,日子有些紧,但我们绝不会亏待,更不会轻视,这一点还请苏兄放心。”
“多少…”
多少有些仓促吧,他实在舍不得绵绵这样就嫁了。
“怎么这么仓促?”反复的想了想,话在嘴边咽下去又翻涌上来,苏绵延终是忍不住咂舌问道。
岑怀文笑的意味深长:“实不相瞒,我请的年假,没有几日了。”
苏绵延在心底感慨着,虽然位极人臣,到底是为人臣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请苏兄放心,礼数排场上,岑家断断不会委屈了绵绵一二。”
“既然绵绵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我也说不得什么。”苏绵延反复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