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不怪在下逾越,才是要请苏兄海涵。”
苏绵延怎么觉得,岑怀文笑的放心了呢,一定是错觉吧。
“岑兄客气客气。”
“苏兄客气客气。”
气氛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笑容中坚硬了下来,各自努力的想要找着话题。
“不如,请我们进去坐坐?”
“苏兄里面请。”苏绵延忙伸手示意着。
岑怀文笑着带着身后数位人,以及浩浩荡荡的马车队,迈进了庄子。
苏绵延心里嘀咕着,岑怀文明明是征询着他的意见,怎么他跟着走了呢,这一进去,还能出的来吗。
忠叔狗腿的鞍前马后的为岑怀文的一行人跑着,招呼着自家婆娘煮水沏茶招待,苏绵延虽说心内不喜岑怀文突如其来,不明原因的造访,但还是明白基本的待客之道的,只得忍耐下来。
“不知苏兄如今以何为生?”岑怀文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随行刚刚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苏绵延神情复杂的望着自家会客厅内没有地方坐,站着的众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边琢磨是不是应该添几把椅子,一边回道:“凭着父母留下的这个庄子,聊以糊口度日。”
“倒也是为难了苏兄,拉扯着妹子长大。”
“习惯了习惯了。”苏绵延憨憨的笑着。
“可曾考过举?”
苏绵延摇头笑道:“我学识浅薄,并未考中,索性便不再考了。”
“自小私塾中的那些同窗,可有高中的?”
面对岑怀文探究的神情,苏绵延歉疚的笑了:“自小不过读过几天私塾罢了,后来父母仙逝便再无联系,偶尔听人说起,也总不记得哪个是哪个了。”
岑怀文露出了然的神情,继续问道:“那可有继续攻读?”
“闲来无事时,还是有念的。”
苏绵延回答的一板一眼,极其古板,岑怀文却满意的笑了:“家弟也是在慢慢考着。”
“不知结果怎样?”苏绵延兴致勃勃问道。
“去年刚刚考中秀才,我劝他尚且年幼,不要急于入朝为官。毕竟为人臣子,还是多多积累些为好,方能不办错差事,不然丢的也是自家的脸面,与天子面前无光,白受恩慈心内惶恐。”
“果然是很厉害…”苏绵延发自肺腑的惊叹着。
岑怀文不以为意的笑了,道:“算不得什么的,四府十二郡每年要出多少秀才的,不能说明什么。”
苏绵延羞愧的笑了:“我连秀才还没有考中。”
岑怀文爽朗的笑了:“苏兄自己一个人打点这么个庄子,还要照料年幼妹子,如若换成我家弟,只怕做的不会有苏兄一半好呢!我也是为人兄长的,自然懂得为人兄长的苦处。”
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格外的掏心掏肺了,让苏绵延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极有同感。
苏绵延与岑怀文攀谈许久,从东到西无所不谈,一直到热水煮沸,茶水上桌。苏绵延看着忠叔战战兢兢的端着一个大托盘的茶杯,一一端至众人面前,话头方才止住。
“忠叔辛苦。”苏绵延接过茶杯,对着忠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