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呵,笑话!”莫将军怒上心头,“别和我说那些推辞,我且问你,我女儿可有哪里配不上你?”
他莫家的女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性格也是极好,他就不信文君能挑出刺来。
“没有。”
“好,那既然没有,你如何娶不得?”难道真如传言那般,御史大人对一个小官情有独钟。区区贱娼如何与他的女儿相比,若真是如此,这个文君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
“你如今身居高位,再同我将军府结亲,这朝堂再无敢弹劾忤逆你之人。锦上添花,岂不美哉?”
“人各有志,文君心中本无意朝堂。”人各有志,他也有此生不愿辜负的人。
这下是真的把莫将军惹得怒火中烧,气地都想抽文君!气他志不过如此;气他放着远大前程不要;气他对一个小官执着如此……
“古来婚姻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这是皇上赐的婚,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
莫将军拂袖而去,他就不信连皇上都给足了他面子,他一个御史却敢抗婚,这个女婿,他要定了。
文君失魂落魄地从大将军府出来,走路都踩空了几步,是啊,他怎么敢不娶。他不娶就是打皇上的脸,打莫将军的脸,打整个南夏jūn_duì三分之二莫家军的脸……
居庙堂之高,才明白了什么叫万般不由人。
这第一不由人,便是婚姻不由人。
赐婚一事以后,崔眠再没有去过御史府,他就在城西待着,等着。
眼看离婚期只有短短三日了,该来的人却还不来。
桃满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崔眠,不然我们去找文君兄吧。”
“不去。”
桃满就是看不过他这死性子,明明心里着急的很,面上却故作镇定。
而就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国境北方的风云聚变。
云疆的士兵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兵力是从前的三倍,且战力惊人,此前的示好求和分明是掩人耳目的伪装。数日之间就攻下了南夏北域数座边城,且有继续攻打的势头,攻得南夏猝不及防。
朝夕之间,局势扭转,云疆化被动为主动。
而南夏国财力兵力还没从上次万央一战恢复过来,各方面都处于弱势。一封云疆皇帝的亲笔信正从云疆缓缓而来。
日上东头,又下西头,又一日过去了。
明日就是御史大人和莫千金的婚典了,崔眠等的人终于来了。
文君来了,还带来了一杯忘情水。
“崔眠,我明天要大婚了。”
对,他明天要大婚了。
“娶莫家的千金。”
对,人人都说御史大人和莫家千金喜结良缘。
“崔眠,这杯忘情你喝了吧。”
忘情水?恐是连文昊都来京城参加他的婚礼了吧。
文君说罢转身后,崔眠才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还能这样干涩难听,
“那,从前那些诺言呢?”
“随风散。”
此言一出,当真刮来了阵风,吹得院内的柳枝飘摇,吹落了几簇夜来香,吹来了沁人的凉薄,让崔眠觉得一切好像真的是随风散了。
文君渐渐走远,独留桌上一杯忘情和发呆的崔眠。
大婚当日,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