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没有,清风脑袋被风吹傻了,一派胡言来着。”
“我是君,他是臣。这就是我和他的关系,也是我和你的关系,明白?”
“明白明白。”
而后每天皇上都派人给清风送碗陈年老醋,还要盯着清风喝下回空碗才能走,说是能治妄自揣度圣意的毛病。
清风只怪自己多嘴,没办法,哪怕是每天一杯毒他清风都得喝,真是欠了他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崔眠就观察他的八角琉璃灯。平时没注意,今日细细一看,才发现琉璃上面的字画都变了,是文君的工笔。
崔眠旋转到那副“花好月圆”图,看到上面的提字,嘴角忽地上扬起来,读书人就是好舞文弄墨。
崔眠这一笑恰好被云熙看到了,他真心笑起来的样子真美,笑得让云熙觉得满城花开也抵不上那一笑的刹那芳华。
“崔眠,我好渴啊。”
“我给你泡茶去。”
“我要喝夜来香的花茶。”
“我看看还有没有。”
崔眠一离开,云熙也观察起了那八角琉璃灯。他不是很能看懂南夏的文字,只能识得几个,比如那“君”字,“眠”字。
“这是怎么了”
崔眠端了茶水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琉璃灯摔在了地上。
“崔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熙一张脸哭的花花的,“我只是想拿起来看看,不小心摔了。都是我的错……”
崔眠看地上的琉璃灯,倘若是掉了也就是坏了琉璃,却不料连骨架都散了,不懂这灯是怎么个摔法。他都还没骂他呢,小质子却已经自责的不行,好像犯下什么滔天罪一般,哭的一抽一抽的,拼命用手去捡地上的玻璃渣子,崔眠的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你这是干嘛。”
崔眠抓住云熙手,果然上面已经扎了不少小玻璃,鲜血淋漓。
“你哭什么,我骂你了吗?谁让你捡玻璃的!”
再怎么说也是云疆太子的一双手,崔眠怎么能让它毁了,细心给他清理上药包扎。
云熙看着低头给他处理的崔眠,发现崔眠的睫毛好长,能投下一片云翳;他的鼻子也好看,隆起的恰到好处;嘴巴……也好看。
“崔眠,对不起。”
“嗯。”
“崔眠,我真笨。”
“嗯。”
“那灯你很喜欢?御史大人送的?”
崔眠不答他话,只道:“包扎好了,小质子你以后做事不可这么马虎了,还有这段时间手就不要下水了,知道吗。”
“嗯嗯。”
“那我现在要去御史府一趟,你和我去吗?”
“我……不去了。”云熙不想去,他也确实有大事要进皇宫见皇上一面。
对门,门缝里一双眼睛扑闪着,
“孙安,你在干嘛?”孙大娘边说着边抬出花生来晒。
“娘,我刚才看见小质子踩坏美人姐姐的灯了。”小质子是他学着崔眠叫的。
什么灯,孙大娘不明白。况且那个云疆质子也是个温顺的可怜人,定是不小心的,小孩子不会分辨罢了。
“前些日子美人姐姐教你读诗会背了吗?”
“会了。”
“给娘背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