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静静望着他,叹道,“其实并不是完全走投无路。”
陆沁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你觉得鸿帝这次为什么能把我们逼成这样?”
“啊?”陆沁傻傻地答道,“因为他控制了玉歧子,还控制了皇帝、谢门主,还有凤栖宫的琴川……你是说?!”
谢情点了点头,“鸿帝是以兽魂御人魂,可有一人,是以人魂御人魂。”
那人仍在逃。
祁道。
“宫主。”
“进。”洛庭之坐于桌前,昨日的狼藉已不见踪影,他华衣金冠,看上去倒像个正常人了。
“新皇抄了祁道的家,在他书房搜出这本秘籍,还有些卷宗,也许与鸿帝操纵人魂魄的邪术有关。”
洛庭之的笔尖一顿,满不在乎地说道,“放着吧。”
“好。”
待到那人走后,洛庭之下笔不停,批完宫门修缮进程,又安排山脚望仙镇重建事宜以及流民安顿,才发现没墨了。
他瞬间暴怒起来,手中的笔化为齑粉。
他沉默地坐了许久。
他拾起那沓东西,告诉自己,我只是好奇。我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他只是略翻了两页,动作便突兀地停了下来。
华灯初上。
波光粼粼的镜湖倒映着摘星楼,飞檐上缀着点点昏黄小灯,在湖中与漫天星子交相辉映。
“别别别。”陆沁推开陆衍,“你爹还尸骨未寒呢……注意着点!”
陆衍蹙起眉头,“刚太平下来你就不认了是不是?”
陆沁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陆衍抓住他的腰带啪啪给他屁股几下,陆沁现在不可能随他打了,挣扎着骂他禽兽,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陶师兄!陶师兄还在生魂皿里看着呢!你过几天行不行啊!”
“说得好像我要□□你似的。”陆衍瞪他一眼,理了理衣襟,“算了。”
陆沁见他恼了,“哎呀”一声搂住他的肩膀,“乖了,今儿翻陶师兄的牌子,过些日子再临幸你。”
陆衍白他一眼,自己上顶楼去了。
陆沁无聊地守着生魂皿嚼魔豆吃,金雀从他肩头跳下,捡了掉在一边的魔豆递给他。
他笑起来一揉金雀的小脑袋,“这么乖。”
金雀泪眼汪汪,蹭着他的手掌撒娇,陆沁感慨地一叹气,捏捏它的小脖子,“之前是我迁怒,你可别生我气啊。”
他从小便总是梦见他娘坐着一只五鸟飞走了,因此在选魂兽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这只金雀。在知道鸿帝才是杀害金瑶的罪魁祸首之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坐金雀,宁愿自己歪歪扭扭地御剑。
“怪傻的。”陆沁笑起来,给它喂了颗炒魔豆。
夜半三更,陆沁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了,忽听得一声轻轻的叫唤:
“沁沁,是你吗?”
他一骨碌翻起来冲到生魂皿前,“陶攸宁?!”
小小的匣子里传来陶攸宁带着笑意的声音,“真的是你啊。”
陆沁眼睛都直了,一把打开盖子,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从匣中飘出来,渐渐清晰,陶攸宁在屋内打转,“你在哪呢?”
陆沁“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好黑啊。”陶攸宁摸了摸眼睛,“应该是我看不见吧。”
“陶攸宁!陶师兄!”陆沁冲上去想抱住他,猛地穿过了陶攸宁的魂魄,摔了个狗吃屎。
陶攸宁忍俊不禁,“你慢点。”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