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为何寻踪碟会寻不到呢?”
洛庭之依旧担忧地望着他的侧脸。
虽然七年前青梧道人就封住了他的阴阳眼,陶攸宁也从此变成了一个瞎子,但是余威仍在,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陶攸宁仍然能够使用它,或许可以重获光明?
陆衍的回答让他回过神来,“寻踪碟寻不到也有诸多可能,比如像洛师弟当年被困于结界之中,凤栖宫用了各种法子也查不到下落。”
“陶攸宁,下一步怎么办?”陆沁趴在桌上,“我觉得这个弄蛇人很危险啊,他能操纵那么多蛇,这些蛇又把其他妖兽弄得疯疯癫癫的……他到底想干嘛?”
陶攸宁沉吟片刻,“上回在吉安刘家村,这人或许只是试验而已。所以被我们发现之后便将我们引至林中,想将我们灭口……必须阻止他。”
“可线索断了。”陆沁摊开手,“我已经尽力了。”
“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了。”
几人对视,异口同声地道出一个名字:
“天机门。”
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找天机门。
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天机门太贵;但同为修道之人,天机门总也会行个方便,只是这样一来便更不好意思,只因每日找天机门算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官宦问仕途、问富贵,大家闺秀问姻缘、问子嗣,真的财大气粗的问问休沐那日天气如何是否适宜出游也是有的。
“要去天机门?”林莺有些懊恼,小声嘀咕道,“不早说。我今早都没洗头。”
她和殷世骄同乘一剑,一手打伞,一手悄悄掏出一盒胭脂,在唇上小心翼翼地抹了又抹。
下雨天陆沁坐不了他心爱的大鸟,歪歪扭扭地御着剑跟在后头,看她鬼鬼祟祟的,还给她传音,“你干嘛呢?哈哈哈你不会真的喜欢骄骄吧?那他金屋藏娇你岂不是伤心死了?”
好在林莺忙着饬没听他废话,否则肯定当空给他一炮。
越往南走,小雨渐成瓢泼之势,天地变色,依稀可辨下方星罗棋布散落着大大小小祭坛,便知到了。几人一落地,被天机门弟子迎入内室等候。陆沁打了个喷嚏,“湿哒哒的好难受。”
殷世骄尤其不习惯,皱着眉头拍了拍衣物。
林莺正襟危坐,陆沁一疑,“你怎么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嘴是被狗啃过?”
陶攸宁悄悄地捶了他一记,睁着眼睛说瞎话,“别听他乱讲,很衬气色。”
林莺还来不及发作,走进来一位朗眉星目的高瘦男子,只是眼下青黑如被打过两拳,神色有些疲倦。他笑意盈盈地问道,“怎么,又遇上瓶颈了?”
“谢三哥!”陆沁跳起来,“没想到把你盼来了。你也太忙了吧!过了年就再没见过你。”
谢情慢慢地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在关禁闭,就是在关禁闭的路上,我也没机会见你啊。闲言少叙,这回又怎么了?”
陆沁从金钱袋里掏出钩蛇,陶攸宁三言两语交待了来龙去脉,谢情的神情渐渐沉下去。
林莺客气道,“杀鸡就不用牛刀了吧,这点小事何必惊动谢三哥。”
谢情笑道,“又不你们钱,别怕。这事我大概知晓了,随我来祭坛吧。”
他们跟着谢情穿过雨幕,来到谢情常用的祭坛。
他将钩蛇放到台中,焚香,缓缓念起咒语。略显疲倦的双眼逐渐清明,目光锐如闪电。
他嗓音低沉,颇具磁性,和他本人一样,散发着沉稳可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