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然看不过去,走过去夺过他的酒瓶:“没有他,你还活不下去了不成。”
没有她预料中的挣扎和反抗,甚至眼神连在她身上停留一秒的时间都没有。她望着儿子毫无波澜的表情,意识到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就是当初腿部残疾,她都没有看见如此绝望的时刻。
齐天麟回房,反锁,看着落地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耳畔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哥哥!”
他连滚带爬,下床时还摔了一跤,却丝毫不在意脚上是否受伤。他怀揣着希望,眼神重新燃起光芒,“小家伙!”
温雅然心里顿了一下,喉口堵着铁块。当她看见儿子眼底的希冀时,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可后面的那句“小家伙”却让她的心重新沉到谷底。她能感受到,在儿子看清是她时,眼睛的亮光一点点熄灭,有种心脏被人抓住,仿佛磋磨的压迫感。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这一关就是永远。
夜晚,齐天麟再次失眠了,身边那个人的温度越来越淡,那颗沉寂的心再次被思绪勾起无数的回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即使不说话,都觉得这种日子是美好的。回忆就是电影,一幕幕都在警告他,他们分开了。
他重新打开门,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人气。他一个个房间都进去看下,企图找到两人生活过的痕迹,可是没有。除了冰凉凉的家具,没有找到一点温度,但脑海里的记忆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这是真实存在的。
他拿起酒,躺在沙发上,不要命似的喝着,企图用酒麻痹自己。这一喝就是一宿,不仅不能缓解疼痛,反而更深刻地印在眼前。
温雅然早早起来,桌子上满是空酒瓶。她红着眼眶,那是她身体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疼,可是有用吗?她能分担儿子的痛苦吗?
不能。
她刚想开口,就看见齐天麟脚步虚浮地站起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眼神没有波动。她本想伸出手去扶,却发现手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就这样一步步地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一周后,齐天麟被送进医院,原因是胃出血。
“吃点吧!”温雅然在一旁劝着。这一个星期,齐天麟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齐天麟侧着身子。
“你非得我死你才甘心,为了那个男的,你打算连命都不要了吗?”温雅然流着泪,嘴上指责着齐天麟,可心里却压着巨石。她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索性让他们在一起算了,反正过几年等自己两腿一蹬,还关自己什么事。
齐天麟没有搭话,多日靠酒麻痹的身体显得脸色苍白。
温雅然将粥放下,转身离开。她刚出去,就碰上管家。这些天,管家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语气透露着疏远:“管家,好好劝劝他吧。”
管家手里提着饭盒,跟她保持距离:“会的!”
他饭盒进来,看见床上隆起的身影,眼角发涩:“少爷,吃点吧!”
没有回答。
“少爷,小少爷走前留了一句话。”
管家话音刚落,齐天麟猛地掀开被子,眼神重新焕发光:“小家伙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