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他的主刀医生进来查看他的情况,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等着程烁给他翻译。
“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可以做做康复,到时候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等医生离开后,程烁立了桌,把玻璃碗放在上面。
林未被穆珂鸣之外的其他人这样悉心照料总觉得不大自在,客套着说谢谢。
程烁挑着眉毛笑了,意味不明道:“不用谢我,我可没细致到这个程度。”
言外之意,切水果的另有其人。
可程烁如何不再说下去了,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的表情。
聊了一会儿,程烁还有事要忙就走了。
林未闲得慌,四处看了圈病房,发现床头柜子上还留有两本本画册,便拿来认真地读起来。
翻了几页,林未心里微讶,没想到程烁带来的画册莫名合他的胃口,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本画册的主题是yuki。里边画的是一个叫雪的女孩和雪的故事。不知怎么的,林未翻着画册,心口像堵着一块磁石,又沉又闷。
晚上,林未做了个梦,梦到他和穆珂鸣一块坐在“相合”的窗边看书,抬起头时窗外飘着细细碎碎的雪,泛着光。
林未的这一次手术和恢复治疗顺利得过分,本来预留的三个月时间还没过去一般,林未就出了院。
他先前有些天真地以为海马体修复之后,就能恢复记忆。可在和程烁还有主治医生聊过之后他才知道,他的记忆犹如被关进一个上锁的黑色匣子里,需要一把“钥匙”,也就是契机才能打开,唤起他深层的记忆。
出院后,为了不让穆珂鸣起疑心,林未没敢提早回去,只好独自一人在日本晃了大半个月,契机没找到,却等来了穆珂鸣。
穆珂鸣不知从哪得的他的住址,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撑开林未把住的门缝,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你在日本做什么?”
林未哪里敢坦白,虽然现在他已经治好脑子,但这件事和他骗穆珂鸣完全是两码事。他笃定穆珂鸣如果知道自己背着他来日本动手术,绝对会气得牙痒痒,扒了他的衣服肆意蹂躏他的羞耻心直到他求饶。
林未松了门,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客厅,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神飘忽不敢对上穆珂鸣,只是垂着眼睛将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
“你说顾桓让你来学习?”穆珂鸣声音冰凉,带着愠怒,“来日本学?”
穆珂鸣的眼眯起,将身前人所有微小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林未似乎有些惧,他干脆火上浇油,试图把林未逼得主动说实话。
“你从以前就不会说谎。”穆珂鸣按上林未的手腕,还未用力,就感觉到林未的身体忽然打起抖,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把刚才还试图作恶的穆珂鸣吓得不轻。
穆珂鸣慌了,不敢再凶,松了手放轻声音好声好气地哄着:“我不说了不说了。”
林未仍是不说话。
穆珂鸣哪还有先前的咄咄逼人,气势完全弱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戳到林未的痛处,还当他是那个心里脆弱敏感的林未,担心自己说错一句,对方就能哭出来。
怎知,林未的眼眶也只是红着,他抬起头,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我特别想你。”
这话一出,穆珂鸣的心瞬间软成一团绵乎乎甜滋滋的棉花糖,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