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小坐了一会儿,又接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个电话看起来是喻叔打的,直接把人喊走了。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刚刚被赶走的佣人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连月不知道她看出什么都没有——或许多听少做才是明哲保身,又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不速之客。
液体还在一滴一滴。
终于到了尾声的时候,护士来取走了袋子。
季念下午一直不在。他到忙不忙,晚饭也是在外面应酬吃的——和公司留守的高管一起。心里倒是记挂她,不过十点就来了医院,一身酒气。
还叫人把小季然送了过来。
小季然已经一岁多了,上下各长出了两颗牙齿,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过节喜庆,佣人给他穿上了一套红色的新年套装——还教会了他作揖。佣人把他抱了进来,小家伙第一次来医院,东张西望,很快认出了自己躺在床上的妈咪,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扶着床架,口齿不清的喊“妈麻妈麻”。
连月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家伙又伸手去抓她的输液管,被佣人扯开手抱走了。
房间宽阔,小家伙精力充沛,举着手跑来跑去。等他终于睡着的时候,季念又让佣人把他抱了回去。
“小孩子不要在医院睡,怕冲撞了。”他说。
“明晚过年了,”屋里只剩他和她的时候,他又说,“明晚开始我们就回家去住吧,让医生也跟着过去——你身体行不行?”
“行啊。”她笑了笑。
豪门规矩多。
新年是不可以在医院过的,爸爸说过的。
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新年。
第二天上午的水输完,连月出了院。手术已经过了三天,医生医术高明,她的身体素质也不错,恢复良好。小腹已经结了一条歪来扭去的疤痕,不甚好看。妈咪说的疤痕膏她倒是听说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来。
哦,妈咪本来说昨晚来看她。可是后来她又给季念打了个电话,季念让她不要劳累,说他一个人可以。
还是没来。
连月穿着白色的皮草大衣,带着厚厚绒毛的白色皮帽,整张小脸都快淹没在了绒毛里。黑色的劳斯莱斯滑过了街道,她坐在宽阔的车身里,看着窗外的冷清。
假期已经开始,城里已经空了大半。一线城市的人群沉到了二线,二线城市的回到了三线,三线的回到了农村。店铺关了大半,剩下的勉强开着的也颇有些有气无力。就连季家,也会把佣人放走了一半。
还有一半留了下来。
不要以为是强制留下。其实季家每年的留守名额都十分抢手。主家心善,值守红包和三倍薪水都十分喜人,g半月顶两月。佣人房是都小了些,可是也基本做到了单间配套,有几个房间还能和主家共享花园的视觉——还有暖气。
虽然管理是严格了些,没事g不许乱走,可是正论起来,回家还未必有这么好的条件。
车子进了院子,停在了汉白玉阶梯和罗柱的大门口。车门打开,保姆过来扶住了她。
管家站在门口,喊了少奶奶,挺直了腰。四个佣人站在两边,地面上还摆着一个浅浅的火盆。
连月看着火盆,没有说话。
手又一紧,是季念已经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走吧。”他低声说。
连月被他牵着走了几步。他站在火盆旁边站住了脚等她,连月咬着唇,提着衣服抬脚跨过了火盆。
“少奶奶回来了。”
重要又必不可少的仪式完成了,管家看起来很高兴,又安排人把火盆端走。大门已经打开,一阵暖气扑来,屋里一片明亮,又那么温暖。玖n玖h(9n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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