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笑了笑。
到底是老了啊。
也可能是季家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磨灭了她的意志。以前那个肝到十二点半整理资料的连月,到底是不在了。
四月十号的预产期,她从二月一号就开始休病假;去年的年假还没休,于是又往前推了半个多月。其实现在部里正在牵头和j国商务谈判,小语种司的同事们也是天天忙的起飞,本来还听说是想抽调她过去——
到底还是放过了“身体不好的高龄孕妇”。
大家都太忙,聚餐也免了。今年最后一天班下了班,连月坐到了车上,吐了一口气。
“太太明天开始休假啦?”司机张叔开始和她寒暄,“放歌不?”
“放吧。”连月说着话,又摘下了围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她搬到季念那里之后,司机张叔就领了天天接送她上下班的大活。
她这开始休产假了,张叔看起来也很高兴——不用早出晚归了。
“那一晚的月光——”
“你站在路旁——”
歌声袅袅弥漫在车厢,连月低头,拿起了手机准备给美国出差的季总发信息。
手机里还有一条未读信息。
连月挑挑眉。居然是坡子。
坡子这个人其实挺有趣的——经喻恒解释连月也知道他爹是谁了,可是他却是平易近人的样子,还主动加了她微信。
对了上回他还送了自己一条丝巾,最后放到哪里去了?连月想了想,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手指触碰屏幕,她点开了信息。
哎呀……糟糕。连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坡子发来的是一张照片,是拍的电视屏幕——屏幕上是她带着妆笑意吟吟的脸。
天意新年晚会。h(h)
坡子却又不知道在哪里玩,照片的下方还有几个酒瓶和烟盒,还有男人支起的脚。
他拍了一张图片。又一个字未发,下一条信息只有三个问号。
“???”
连月笑了起来——又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打字,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这回是三个感叹号。
“!!!”
连月还没来的及反应,又是一条“???”发了过来。
连月一下子笑出了声。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她是喻恒带着玩的女人——她又是季念的太太。
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什么?
那她可管不着。
“你去问喻恒。”连月开始打字。
手指顿住了。女人又一个个点了删除。
不能这么说。
“我和喻恒分手之后,”她重新开始一个个的打字,“就和季念结了婚——”
手指又顿住了。好像也不对。
又把打的字删了。连月干脆一个字不打,直接给他回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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