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笑道:“在想前辈这么内向的人,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好。”
沈司:“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乐趣吗?”
顾颜摇头纠正道:“你也就比我大了四岁,说话怎么总是一副老父亲的口气啊?”
“三十而立,我钱也没挣家也没成,也太惨了点儿吧。”沈司笑了几声,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递给了顾颜。
顾颜不知道该怎么接,今天的沈司实在太反常了,如果是平时那个温和客气的沈司,他还能多说几句话,或者开个玩笑,可今天他完全摸不清沈司的性子。
接下来的时间,沈司话也不多说,就一个劲儿的喝酒,上次这么随意喝酒还是跟赵哲一起的时候,这回当着顾颜的面他也不想给自己贴什么标签,烦躁就是烦躁,如果连烦躁都要忍着装着,那不是更累?
顾颜也不阻止他,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四五罐酒都见了底,沈司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表面看一点事儿都没有,但是脸已经有些红了,顾颜从沈司对面的沙发上移到他身边,沈司只是瞥了他一眼。
“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沈司闷着头说道,双手在桌边摸了几下,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酒瓶。
沈司就算喝醉了也很中规中矩,只要他自己不显露醉态,给人的感觉就是没醉。
“见笑了。”沈司非常客气的说道,弯腰把地上的酒瓶捡了起来,顾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从他手里把酒瓶接了过去,放在了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顾颜凑近沈司,半搂着把他拉了起来。
“什么危险?”沈司稍微有点朦胧,意识还很清醒,顾颜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我没事。”
“看起来确实没事。”顾颜站了起来,房间里应该有热水的,他想给沈司倒一杯水。
沈司见他走开了,睁了睁眼忽然清醒了大半,于是拿起桌上的眼镜自己回了卧室,他真没喝多,而且沈司的酒量也还行。
顾颜倒好水回到客厅的时候沈司不见了,应该是回卧室了吧,于是他又端着水杯去了沈司卧室,一进门沈司就侧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因为灯光的照射,在他的下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顾颜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把水杯递给沈司,说道:“喝点水吧。”
沈司说了句“谢谢”接了过去,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了。
“今天有点失态,不过感觉还不错。”沈司双手半握在一起,笑着看向顾颜,他的脸有点红,但是眼睛很有神,一点醉态都没有,这让顾颜有些搞不明白沈司这是醉了呢还是没醉呢。
沈司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他一直不离手的剧本,顾颜则不动声色的坐在床边看他有条不紊的翻开剧本。
找了几页,沈司好像找到了想看的那段戏,于是把剧本拿到顾颜面前,用手指给他看,并说:“我一直觉得应该先拍秦胥风和白鹤的过去,无论什么感情,没有岁月的沉淀和现实里的磕磕绊绊,那是没有感觉的,就算拍出来了也会索然无味,演员和戏本身就是假的,如果拍出来的成片更假,那这部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顾颜侧着头,直率的眼睛紧紧看着沈司一开一合的嘴,心想,有些话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尽管已经听过别的版本了,但还是会觉得他说的最好听,最顺耳。
“前辈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排一下吗?”顾颜笑着问道。
“可以啊。”沈司突然站了起来,顺手把顾颜也拉了起来,顾颜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沈司一把将铺在床上的白色被子掀起,随意的叠在一起,还把枕头也放在上面,然后把被子和枕头都抱到了前面的椅子上。
“秦胥风刚被白鹤救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伤在左侧腹部,是白鹤亲手帮他把弹头取出来的,秦胥风转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白鹤大打出手,进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