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白湛在一旁无声的思索,心情逐渐沉了下去。
照片是许寰送给他的,他刚拿到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在酒吧出了那样的事,施天辰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按照背景分类摆好,又拉开床头的小抽屉,拿出另一沓照片,那是他前几天洗好的,自己和白湛在西雅图玩时拍的,也是抓拍,只不过摄影师是他自己。
他如获至宝的将需要的照片抽出来,然后一一放到许的照片旁边。
好了,用餐的照片,在高空餐厅的照片,在玻璃艺术馆的照片,左边是许,右边是白湛,吃汉堡时的许,吃汉堡时的白湛,都选的酸黄瓜而非生菜,统一的不爱加酱料;点餐的许,点餐的白湛,都喜欢从最后一页往前翻,先把甜点定下来再说其他……那时施天辰就怀疑白湛曾经来过相似的场景下,两厢一对比,白湛和许的神态表情极其相似!
用餐的习惯动作,拿餐具的姿势,困乏时的放空,这些都是不可能伪装的,即使演技神如许,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在矫饰。
他真的是许?!
轰隆一声,施天辰懵了,他没有任何表情,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被重物砸击时前两秒是感觉不到疼的,他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
白湛默默的看着他的表情从凝神思索到恍然大悟,再到现在的空茫一片,就在他以为施天辰会这样石化到地老天荒时,那家伙突然发出“嗷”的一声吼叫。
“你真的是许!?”仿佛现在才注意到白湛在他身边,转过身来,他看到白湛又嚎了一嗓子。
“居然是真的!?我的天啊!!”
白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懒洋洋道:“是啦,是的,不是早告诉你了”
“但是”施天辰像是第一次见他似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同时不自觉的立正站好,并严谨的向后退离一小步,仿佛怕自己呼出的浊气会玷污偶像大神:“居然是真的,怎么可能”
白湛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剧烈,无奈的走向卧室的另一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自认自己和平常没有区别,但是施天辰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亦步亦趋,蹑手蹑脚的跟着他,他坐下,那家伙就保持着笔直的站姿停在一米之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捂住了嘴:“我居然……我居然在和许谈恋爱……我还吻过他……”越说声音越小,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手指之外已经泄露出了可疑的红晕。
“天啊!许带我跑剧组,许帮我接戏,许教我演戏”他一件件的数着,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开,一点点布满了脖子和耳朵。
白湛实在看不下去了,“啪”的一拍身旁小几,打断他:“说,我的衬衣为什么会在你这!?”
施天辰被惊得一震,“衬衣?衬衣,哦衬衣!”这么一想,自己要检讨的事情简直太多了,“我居然还欺负过你……我对你吼过,还支使你干这干那……我的天啊!!”
这家伙,这种时候怎么有点可爱呢?
要不要继续吓唬他?
还是安抚一下?
白湛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激发出了一点虐待欲。
他忍着笑,柔声道:“那些都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了,你过来。”
施天辰低着头往前蹭了一小步。
白湛道:“再过来一点。”
又蹭了一小步,他现在羞涩得像个新婚的小媳妇,还是刚拜过堂但没上过床的那种。
白湛堪堪握住他的手:“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没怪过你……”顿了顿,刚要再说点动情的话,却听对方又“嗷”的一声怪叫。
“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刘小銮!!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居然都没发现!!我真是个猪脑壳!!”他看着白湛,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的自责和愤慨。
白湛松开他的手,支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他决定等傻孩子这一波癫狂彻底结束再开口。
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施天辰的癫狂不仅没有结束,还演变出了新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