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没有当即跪倒在他的脚边,就会被他的长枪穿透胸膛。
在这漫长杀戮的尽头,冲天的火光烧了起来,也彻底阻隔了那位帝王前进的铁蹄。
“报告陛下,只……只找到了这个。”
“就是这东西?”
年轻的帝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被装在托盘里呈上来的东西,是块染了血的猩红布料,像是从女子的衣裙上撕下来,边缘已被烧得焦黑。
“还是让它跑了。”他捂住嘴咳嗽起来,咳完以后悄悄地起掌心那片黑红,“真是够狡猾的。”
薛止手中的长剑剧烈地震颤,像是对什么东西起了共鸣,他险些要此生头一遭握不住剑。
“……”他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名字。
再然后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了。
……
那尊石头天女在薛止的剑下化为了无数碎石,暂时为姚府内发生的所有血腥惨案划下了句点。
先是出城,后面又是爬山找庙,穆离鸦累极了,不在意身后脏污冰冷的墙壁,就这样顺着坐下来,顺带将失去意识的薛止安置在自己的膝头。
过了会,腿软得不行的姚小姐也难以抵挡歇息的诱惑,悄悄地坐到离他一臂之遥的地面上,抱着膝盖,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穆离鸦告诉她,她身上的疮疤随便找大夫开点去腐生肌的药膏就能好,但就算愈合了也肯定会留疤,这些都是他所爱莫能助的。
“姚小姐,你知道莲台案吗?”
不像其他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大字不识一个,姚知府亲自教会了她读书识字。
姚小姐摇头,“不知道。”身在官宦人家,她对大雍朝近些年的案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却从未读到过任何与“莲台案”有关的信息。
与此同时,寒冷的带着几分潮气的晨风沿着敞开的大门滑进庙宇内,冷得她打了个寒颤,她只能更加蜷缩起身体。
穆离鸦没在意她的小动作,手指无意识地滑过薛止的面颊,低声说:“不知道就对了。”
薛止还是昏迷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眉头紧紧皱着。或者说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习惯了看到这个人眉头紧锁,为什么东西感到忧虑的模样。
“那是雍朝开国时的事情了。”
数十年前,刚刚一统天下的高祖皇帝连好日子都没过几天,就力排众议开启了接下来十数年不亚于大统的血雨腥风。
这莲台案的涉案范围比他们想得还要广:上到朝廷命官下到乡野村夫,太多太多人都和那潜藏在暗影处的神秘教派有染,若不是高祖皇帝快刀斩乱麻,只怕过不了几十年,这天下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姓。
显昭十二年,莲台案结案,所有相关卷宗被集中焚毁,不留半点记录,提起者株连九族。
四年后,高祖皇帝病故,就算当时有残留,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