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脚跟在胥罡身后,垂头丧气。
脑补这种事,呵呵……
茶楼离的不远,从住的酒店走过去,不紧不慢的也就花了十分钟。
不到八点钟,客人上座上了个七七八八,个个举着手机录像机,还是游客居多。
偷看了眼胥罡,对方乐呵呵的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买了票,拽着岳彦笠的袖子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倒了茶水要了一碟瓜子,台上梆子锣鼓撵脚跟的一阵儿响,丫鬟扶着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卢凤英登了场。今天唱的,是秦腔里《蝴蝶杯》后本里的一折,《洞房》。
岳彦笠借着喝茶水的功夫,斜着眼睛飞快看了眼胥罡。男人一派悠哉自得的样子,听的津津有味。
有点自卑。他真听不出好。甚至听不出,秦腔跟在a市时候被人拽着去听的昆曲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咿咿呀呀的,各种不懂。
卢凤英唱到“和将军你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那时节嘛,她就舍不得了!”
胥罡扑哧一声乐了,低声说了句什么。
岳彦笠正在走神,没听清,还以为是跟自己说话,连忙凑过去小声问:“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说,”胥罡挨着他的耳朵,热热的呼吸宛如实质,直钻耳蜗:“古往今来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入了洞房办了事,女人就死心塌地了。”
没想到胥罡讲荤话,岳彦笠呆了呆,迅速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两个人。
光线很暗,借着台上的灯光,能看得到男人的耳尖连着脸颊慢慢红了一大片。
台上田玉川卢凤英你来我往唱的热闹,台下岳彦笠一颗心七上八下,猫抓似的煎熬。
胳膊被胥罡碰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跟他靠着,近乎于喁喁私语:“你看卢凤英扮相漂亮吗?是个男的。”
岳彦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心里越来没没底,慌。
“我觉得,”胥罡还不肯罢休,轻笑了一声补足一句才暂时不再招惹他:“你要是这个扮相,会更好看。”
这下岳彦笠彻底听不下去秦腔了,双手搁在膝盖上,掌心向上的,一会儿微微蜷起一会儿又松开,神经质般的。
一折戏唱完,台上换成了皮影戏。
皮影戏的趣味性和可观赏性明显提高了不少,语言表演上既诙谐幽默,又很有当地的民俗风情特色。至于光影艺术的处理就更让人惊艳了,惟妙惟肖不说,细节非常到位,连面部表情都能变化。还是后来出了门听胥罡说他才知道,这些皮偶都是表演的那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亲手做的,极具匠心。
渐渐入了迷,岳彦笠也就忘了自己“被调戏”的慌乱,全心全意的看着台上,跟着一块儿笑一块儿赞叹,佩服不已。
后来的华阴老腔简直就是最古朴的黄土高坡摇滚乐,声腔刚直高亢,气势磅礴豪迈,吼的房梁簌簌落灰,吼出了关西大汉的快意人生。
九点半出了门,岳彦笠只觉得意犹未尽,逮着胥罡说个不停:“最后这个华阴老腔太有意思了,嗓子亮,腔调又高,砸板凳砸的山响……”
散场人多,胥罡认真听着,时不时还伸手帮他挡挡人,绅士的令人招架不住。
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离钟楼和回民街远了一些,周围的人流自然分散了不少,感觉上空气也清新的令人舒畅。
“我觉得,”岳彦笠假装自己没发现胥罡的体贴,虽然脸上一直热热的发着低烧一般:“民族的就是摇滚的,这个概念真是特别棒。我也听过一些乐队做这方面的融合,总觉得有点隔靴搔痒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