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推着包秋秋的脸偏到远离自己的位置,要多远有多远。
只有他们两个坐的商务舱,今晚的航班。其他的人虽说这些年陆陆续续一直有演出上的合作,到底远了一些,不比他们两个近二十年的交情。是以连设备带人的,都由他那个能干的红姐一手打理着一站站往下安排,设备托运,临时工经济舱,错班次飞行。
“我都跟你半辈子了,你竟然嫌弃我?”包秋秋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满脸委屈的作势就要哭:“伦家从十八岁第一次就跟着你了”
“包秋秋!”胥罡虽然习惯这个兄弟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可是并不代表他爱听:“每次都老三样你不烦吗?”
“我倒是想新三板,你得给我机会啊。”包秋秋抛个媚眼,直接靠过来抱着胥罡的胳膊:“要不,胥大老板你亲我一下呗?说不定咱们回头又上热搜了,比唱歌来的快……”
两人闹着呢,咚咚咚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是一叠声带着急喘的道歉,跟门口迎宾空姐说的:“对不起对不起,堵车……”
声音有点耳熟。
胥罡拧着眉,一时间忘了拍开蹬鼻子上脸的包秋秋,抬眼往前看。
那个两面之缘的男人走进机舱的时候,包秋秋刚好胆大妄为的在他脸颊上“啾”的来了一口。
对上男人愕然的表情,胥罡很想拍死没皮没脸的包秋秋。
自己怎么就把这货带上了飞机?
一直到飞机开始滑行,胥罡脑子里还在不由自主的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他不习惯盯着人看,也就是比一扫而过稍微多了那么两秒的停留而已。
那个男人看过去年纪不大,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架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头发跑乱了,搭在前额上,看过去有点狼狈。格子衬衫配卡其色的休闲长裤,脚上是一双豆豆鞋。
说来很奇怪,他的脾性一向冷冷清清,跟什么人都不太亲近。现在身边除了一个大哥一个经纪人红姐,还有包秋秋和另外一个刘洋走的比较近,其他的人即使不说拒之千里,也绝没有主动亲近的可能性。
刘洋曾经笑话他,说他的交际圈是老年人的交际圈,不,这么说简直就是埋汰老年人。
话说回来,这个男人,他总觉得面善。
上次差点脱口问出,原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幸好打住了。
车祸之后是长达近十年的涅新生,很多事情渐渐看淡看开,别人眼中的怜悯或幸灾乐祸不再伤到他,连红姐都笑他,现在是佛性歌手唱摇滚,绝对随性又无畏,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飞机停了下来,在做起飞前的等候。
包秋秋回头看了看,又转回来,犯嫌又不怕死的继续用胳膊肘撞他:“哎刚才那个帅哥你认识?”
认识?胥罡迟疑一下摇摇头。
“那就是歌迷了。”包秋秋一拍大腿:“我说他看你眼神咋那么热烈……”
“那是因为你的动作太辣眼睛。”胥罡淡淡的回一句:“你脸皮厚也不想想别人。”
啧啧两声,包秋秋干脆身子一歪,直接靠到他肩上:“说不定你歌迷就给咱俩拉成官配cp了呢。”
“都十几年了,你死心吧。”胥罡看了眼舷窗外,不远处停机坪上,一架拖行李的车闪着转向灯慢慢走远:“要配早配了。”
“我说,”包秋秋慢吞吞的摸着下巴,一脸匪夷所思:“你不是还想着你那个谁谁,流川枫吧?!”
“坐直了。”胥罡皱眉,没接话:“马上开始提速起飞了。”
流川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