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在狐狸额头亲了一下,挂着狐狸睡了。
第二天舒临安直到日上高梢才醒来。床侧高高的窗户中洒进阳光。
已经十点了?舒临安头还有些疼,但比昨晚好了很多。
阳光与被子的温暖让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他愣愣地看着头顶的瓦片回忆着。
黑色的房梁,浅白的墙壁,样式简单的家具,道观……
仿佛猛然跃出水面的鱼,昨晚的一切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整个身体绷紧了,想要立刻起身,但全身的酸痛让他一时坐不起来。
昨晚最后,他看见狼出来了。对方没事,他就放心地昏过去了。
他昏过去的时候……舒临安扭了扭头,看见自己搭在床边的长长的尾巴。
他惊恐起来,这是在道观,他想立即藏起狐狸的身份,但这对于现在的他很是困难,床板吱呀响了两声。
听见床上的声音,原本在床尾小桌子前忙着什么的人回身,看见他,对他笑了一下,走过来:“你醒啦。”
舒临安看到狼的眼睛,想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他也不顾全身的疼痛了,恐惧驱使着他飞速地起身,缩到了床角,蜷成一个球。
靳北看着狐狸瞬间变成了床角的毛球,愣在原地,手里端着的药碗晾在空中。
他哭笑不得地把碗放在床头,想要过去拉狐狸:“身上不疼吗?别乱动,你伤着呢。”
“你别过来!”狐狸在床角说。靳北顿住了,退了回去,挑眉看着对方。
狐狸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狼的眼睛里有没有生气或者厌恶呢?他分辨不出来。他的脑子太乱了。
舒临安觉得自己刚才语气特别不好,他把脑袋露出来了一点,可怜兮兮地解释:“你……我……我不是……”
靳北忍住笑,对狐狸招了招手:“过来喝药。”
狐狸不动。他想要立刻逃走,眼睛向墙上瞟去,墙上窗户又窄又高。
“别瞟了,那墙没窗户。”靳北说。
舒临安把头埋进被子里快要哭了。没窗户,有地缝行不行?给他一个地缝好吗?
“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靳北说。他不想看见狐狸身上有伤还紧张地缩成一团,但小狐狸太紧张,他又不忍心直接过去把对方抓回来。
看着狼的神色,舒临安觉得很害怕。他低着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耳朵贴在脑袋上,是想要把耳朵藏起来。
他看见了自己还搭在床沿的尾巴。他悄悄地挪动,徒劳地试图把又白又软的尾巴藏到身后。
靳北看得觉得可爱,手伸过去,一下子抓住了狐狸的尾巴。
尾巴上的毛一下都立起来了。狐狸又缩回去,抖个不停。
靳北温柔地摸了摸那条尾巴,探过身把手搭在了狐狸的肩上:“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
舒临安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他,僵住不敢动。
靳北坐到了床上,抱住狐狸,抚着他的背:“现在怎么不过来了?昨天晚上谁死死地抱着我啊?我都喘不过气了。”
狐狸在他怀里又抖起来。靳北连忙安慰:“好了好了。喝药,不喝药我就不抱你了。”
“啊?”狐狸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靳北趁势把碗端过来,舒临安没法不接,乖乖地喝了。
他喝完抱着碗,靳北又把碗抽走。
看着狐狸低着头紧张的样子,他忍不住想逗逗对方。
靳北坐到床边,抬起了狐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