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芷然躺在属于她和伊思远的大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热书阁似乎恐惧一直僵在她的脸上,不肯散去。可见,她之前真的是吓坏了。可是即便那样她都不肯求饶,真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女人,身子里那股子倔强是哪里来的。
床边坐着的是李医生,一脸谨慎的为沫芷然把着脉,一旁有两个女佣站在那里。
而伊思远则不安的站在那里,手心竟然紧张的出了汗,心绪烦乱,也不知道自已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医生为沫芷然输了液,暂时止住了沫芷然流血的迹象,这才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开口,伊思远却先焦急的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
李医生连忙回答:“恭喜伊总,总裁夫人她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犹如惊雷劈在伊思远的脑袋上,一时间让他没有了反应。
是惊喜过度?还是震惊过度?
李医生看着不言不语的伊思远,继续说道:“不过,总裁夫人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胎儿有些不稳,如果要胎儿安稳,最好不要让夫人受到刺激,避免情绪激动。”
伊思远的身子被定住了一样,僵直的站在那里。这个不贞洁的女人居然又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将她关在了水中,用最残酷的刑罚对待她,让她差一点小产。他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伊思远的心撕裂一般的痛,窒息的快要炸裂一般。现在,他是在后悔吗?他是在心痛吗?
不,不是!他只是在为自已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担心而已,因为,那个毕竞是他的骨肉,虽然,他是孕育在一个不贞洁的女人腹中,但是那还是属于他的骨血。
可是,他的心,却莫名的抽痛着,不知是为了谁。迷茫着找不到真正的答案,或许,他是在逃避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先去开药!”李医生退下。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沫芷然还有一直沉默的伊思远。伊思远僵直的站在那里,满心的烦乱,焦躁不安,黑眸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凝望着沫芷然苍白的脸,一直来到了她的小腹。
突然间,伊思远好像在害怕什么,高大的身子忍不住后退,一脸慌张,“照顾好她,听到没有?”大声的命令了一句,逃跑似的转身速速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却依然不能让他窒息的心有所轻松。
沫芷然幽幽的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她被噩梦惊醒。满脑子都是那些恶心的蛇鼠,要钻入她的身体,啃咬她,撕碎她。
迷蒙的视线落在了床顶上,很熟悉的感觉,干净明亮。没有水,没有蚝虫,没有老鼠,没有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
这里是他们的房间,她从水中出来了?她仍然记得,在水中的痛,还有恐惧,还有伊思远无情的一切。
她没有死,以为自己会被那些东西咬死了,或者吓死了,因为她胆子很小。她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悲哀自己没死,还要继续受伊思远的折磨。
她记得她小腹很痛,然后有人将她弄出了水中,最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沫芷然慌的转过头去,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伊思远。
他站起身来,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不知道盛了什么东西,一步步的向沫芷然走了过来。沫芷然的眸子只有恨、惊惧、和抗拒!
他高大的身体坐在了她身边,床突然显的那样狭小。沫芷然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要离开这里,不想看到这个让人痛恨的男人。可是因为痛,她起身有些费力,小腹也有些痛。
而这时,伊思远竟然伸手扶了她一下,她顺利坐起来,毫不犹豫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地的时候,伊思远却阻止了她。
“想去哪里?”伊思远的黑眸阴沉,口气不悦。
骂他沫芷然都懒得多费唇舌,何况回答他无聊的问题,沫芷然只是用带着恨和厌恶的眼神望着他。
“喝药!”伊思远将药放在她的眼前,另一只手,却揽住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将药碗放在了她的唇边,沫芷然却别过头去。
“不喝?怕我毒死你?什么时候变得怕死了?”伊思远嘲讽着沫芷然,心里却希望沫芷然将药给喝下。
沫芷然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选择闭上了嘴巴,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沉默,不语。
伊思远微眯着眼,在沫芷然的耳边威胁道:“不喝吗?我不介意亲口喂你。”
“我喝!”沫芷然妥协,她才不要他那恶心的嘴已碰她,接过药,一口喝下。毒药也罢,什么也罢,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比和那些恶心而又可怕的蚝虫为伍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