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顾西恩一通动作的小刘,胆战心惊地说:“顾工,项目上的问题你跟我说就好,不用直接找沈总讲,他毕竟是大领导。”
顾西恩扫了他一眼,小刘顿时有种如至冰窟的感觉,就听他说:“那再好不过了,你们沈总以后再打给你要找我的话,你就这样说吧。”说到这里,顿了顿,顾西恩又开口道:“刘经理,我今天可能要提前一个小时走,有点事情要处理。”
本来安排了今晚加班的小刘,在顾西恩如此低气压的气场笼罩下,不得不点头应允,“好好好,没问题。”
一整个下午,沈白都明显感觉自己眼皮跳动的剧烈程度,已经到了让一向唯物主义的他都没办法再去忽略的地步。被顾西恩挂断电话之后,他本想即刻就打过去,但当时的自己确实又很激动,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先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情绪赶快平复。而自己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在那一刻,脑海中涌现出的不仅仅是陈娜莉这一个事,还包括之前那次不经意间,从醉酒的顾西恩嘴里听到一个陌生男人名字的那件事。
明明是不经意间听到的名字,却隔了这么久都迟迟无法释怀,而在此之前,沈白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拥有这样一个醋王体质。紧接着又被下午同王老板的会议打断,沈白将手机放在办公室并未随身携带,所以一直到五点多开完会回来,他才看到手机上来自小刘的五个未接电话。
跳动了一下午的眼皮再次十分应景地敲起锣来打起鼓,莫名开始心烦意乱的沈白飞快地给小刘回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小刘才接,刚一接通就遭到了自家领导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怎么这么久才接?干什么去了?”
被自家领导漏接了五个电话的小刘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沈总,刚刚去了趟工地现场,比较吵,没听到手机响。”
沈白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什么事?还有,顾工在你旁边吗?”
“哦,我就要跟你说这个的,”听到小刘这句话,沈白蓦得心底一沉,果不其然,就听小刘接着说:“顾工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提前走了,说是有点事要处理,我也不好强留。”
沈白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地追问一句:“他说去干什么了吗?”
“顾工没说,不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沈白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从椅子上霍然起身。
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出顾西恩的意图了,提前一个多小时离开,错开正常的下班时间,他这绝对是要回去拾东西离家出走。
沈白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公司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踩着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一路猛冲进了电梯下到车库,火急火燎地开着车往家里奔。
顾西恩是五点钟左右到家的,他有预感小刘肯定会跟沈白报信,于是加快速度将自己的东西从沈白的日常用具和衣柜里拾出来。
一边拾,顾西恩一边在脑子里反复质问自己,到底是脑袋里的哪根弦搭错了,让他居然会想要跟一个直男癌到无药可救的男人在一起,甚至还幻想着过要一辈子。
去他妈的一辈子,顾西恩狠狠地扣上行李箱,愤愤地想,直男癌就该跟自己的右手过一辈子。
顾西恩拉着行李箱,快走走到电梯口,刚准备伸手摁电梯,结果电梯叮咚一响,顾西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哪知电梯门打开,钟梨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看到顾西恩先是一乐,再一看对方手里拎着行李,连忙走出来问:“你要走啊?沈白呢?”
顾西恩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回答她:“有点急事要回老家一趟,沈白在上班。”
钟梨也跟着再次进了电梯,遗憾地说:“这样啊,我这周末还想约你玩呢,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呀?”
顾西恩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道:“你上十八层做什么?”
钟梨噎了一下,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按错楼层了……”
“十七层是左边一排最后一个,十八层是右边第一个,你怎么按错的?”
钟梨演不下去了,举手投降承认:“我招我都招,是沈白刚刚打电话让我拦住你,说你俩吵架了,你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