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在沙发上围着毛巾乖巧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华非一个目光的付厉如是想到。
不是开玩笑他现在确实已经在后悔把自己遇到血族的事告诉华非了。虽然他那近一百个小时的观剧经验告诉他,恋人之间相互坦诚是必需的基础,但他还是后悔了。
早知道华非对这件事能挂心到这个地步,他就不对他说了。
很显然华非已经把韦鬼和血族的关系当成了一道非解出来不可的谜题,而在解题的过程中,那些他所得出的相关猜想又不断地将他推入一种莫名的焦躁,使他坐立难安。比方说现在,华非已经沿着客厅最角落的那个花盆架绕了快半个小时了,边绕还边拿着他的手机和老金打电话,和他讨论韦鬼与血族的适配问题。付厉的存在在这场讨论中被彻底虚线化,沉默地独自坐了三十分钟,才终于等到华非挂掉电话,朝自己走来。
有点奇怪注视着他朝自己走来的身影,付厉的心里隐隐约约浮上这样的感觉。他还以为华非会比较在意欧乐的事情来着。
“真是不好意思啊,把你手机打没电了。”华非边道着歉边把他的手机递过来,完了一抬眼,才发现付厉正果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就围了一块毛巾。
华非楞了一下:“你怎么就这样坐着啊?不冷吗?”
付厉:“……”
冷,但这不是在等你么。
华非继续楞:“你冷你就进去啊,你等我干嘛?”
付厉摸了摸自己已经干透的头发,沉默地站了起来,走了。
这要怎么答?总不能说是在等你给我吹头发吧。
努力践行着言情剧常见套路的付厉,今天依旧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们现在所住的,还是那间曾有小甄出没的房子。在伥鬼事件后,华非也曾考虑过要搬出去,但因为后续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他渐渐地就顾不上这件事了。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依旧待在这个依附着噩梦的地方,半步也没离开。
在这间房子里,华非是不敢一个人睡的。付厉不在的时候,他宁愿去实验室休息了,而当付厉在的时候,他的胆怯依然存在说是有了那么些底气,但要一个人睡的话,还是有些心慌。
基于这样有些令人羞愧的理由,华非紧跟在付厉身后进了屋,蹑手蹑脚地爬上已经躺了一个人的床。
付厉的呼吸微微一滞。而后在华非的手攀上他果露的肩胛骨的时候,彻底僵硬。
他又开始后悔了。这回后悔的却是他没穿睡衣直接就钻进了被窝皮肤与皮肤的直接接触实在太过微妙,仿佛是在触电,又仿佛不小心沾上了火苗,让他有些难熬。
华非的脸也凑过来了。靠近他的脖颈,搁在他的肩头,呼吸离得实在太近,尽数喷吐在付厉的侧颈上,恰好是他曾被吸血鬼咬过的部位,激起浅浅的瘙痒。
付厉的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明明是想压下什么的,这个简单的动作过后,却只感到更多的东西翻涌上来。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这种时候,这种气氛,如果没理会错的话,是应该要做些什么了吧?
是该先亲亲,还是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