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厉闻言,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情未变,眼中却透出少许的得色。
竺颜走在前面,伸手推开一扇画着魔法阵的门,率先走了进去,侧身的瞬间,目光向后一抛,斜斜地从华非与付厉的身上掠过。
“就是这楼里了,请进。”他招呼着身后的两人,在闪身进门的一刹那,又补了一句,“谢谢二位提醒了,下次出门,我会记着把斗笠好好戴着的。”
“……”抬脚刚准备进门的华非愣住了。
妈妈蛋,这可就有些尴尬了。
华非记得,他上次陷入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是在挺久之前,他和另一个“付厉”刚相遇的那会儿。当时他偷偷摸摸地跟在人后面,尾随未果,反而被抓了个正着……
嗯,这么一对比,似乎还是现在尴尬些。
华非懊丧地抓了抓头,继续跟在竺颜的后面,随着他在狭窄的楼道里转来转去。付厉默不作声地随在后面,一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直到竺颜领着两人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摸出一大串丁零当啷的钥匙,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房门。
“你的朋友就在这儿了。”他对华非说道,再一次率先推门而入。
华非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临近门前,感到自己的手掌又被付厉抓了下。
“你刚刚又出神了。”他低声问着华非,漆黑中微微带金的眼睛透亮宛如琥珀,“这次是在想什么?”
华非瞟他一眼,伸出手指搔了搔付厉的掌心,旋即便又松开了手,飞快地走进了屋里,顺口抛下一个轻飘飘又特别实诚的答案:“你。”
付厉:“……”
……这跟他从电视剧里学的那些东西都不一样啊。
没能用上学了很久的霸总台词,付厉不可避地感到些失落,一点红晕却已开始熟门熟路地往他的耳朵根上爬。他将方才与华非的对话又在脑海里重播几遍,耳根的红意越来越是明显,甚至还要向外蔓延的趋势……
然而还没等那点红色爬上脸颊呢,付厉的读条就被一声惊呼给彻底打断了。
那声惊呼来源于早他一步进屋的华非。而华非惊呼的原因,则是源于躺在卧室床上的一个人。
他们此刻所在的房间,窗帘紧闭,整个儿都被布置得很暗,暗到连空气里都充满压抑。然而即使是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华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欧乐?”他喃喃着对方的名字,大跨步地冲了上去,在越过站在床边的竺颜时,却被后者一把拦住。见华非被阻,付厉想也不想地便冲了上去,谁知人还没靠近就被华非出口喝止,附带一个“别闹,快坐下”的训狗手势。
付厉停顿了两秒,怀疑地看了竺颜一眼,终究还是听话地走到一边坐下了。华非缓缓地回手,又咬了咬唇,从头到尾,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人,这一回的长久注视却不再是出于“那人的光头很好笑”这样无厘头的理由他的目光里满是褪不下去的震惊,又混着浓浓的困惑。
那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正被牢牢地束缚着,银灰色的锁链绕过他细瘦的手腕与脚腕,系向床头与床尾,将他整个人都拉扯出一个“大”字的形状;又有黑色的口罩与眼罩戴在他的脸上,口罩上面突起着奇怪的形状,看上去像是用某种并不柔软的材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