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份勇气,更多,是源于他给她的安全感。
因而,若她退缩了,归根究底,是他做得还不够好,没有给予她足够的信心和决心。
竹浅影并不知道炎少那么多想法,而她的踌躇,与其说是没勇气去面对未来,不如说,是没勇气去面对曾经的那段过去。
可她,却很明白,如果,她迈不进这个门,那表示,她的所谓放下,根本是个笑话。
俩人就这样依偎着站在门前,最终,是炎少忍不住,搂着竹浅影想要转身。
如果她还没准备好,他愿意,慢慢等!
腰间手掌的力度在变换方向,竹浅影微微一惊,神思从过去的种种回到现在。
反手贴在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似是,在安抚他,又似是,在鼓励自己。
她抬起头,对眸光深沉的男人微微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竖起食指按在指纹机上。
门“咔嚓”一下应声而开,俩人,同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然后,她再次抬起头,目光自然而平静地,对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男人,眨了眨眼。
“宝贝,欢迎回来!”
迈进房门的那刹那,炎少顿住了脚步,头俯下来,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嗯……”
低声的应允,像是一声无意义的呢哝,又像是,一种纵容。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种释然!
待他放开她,竹浅影才得以环视四周,然后,她发现,这里,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很讶异,不知,是为他的小心保留。
还是,为她自己那些清晰如昨日的忆记。
小影院那边,她和他,曾窝在那里一起看浪漫的文艺片,看着看着,她看得掉泪,一边的他,却是哈欠连连……
吧台那边,她曾与他比过酒量,最后,自然,是她醉得不省人事,然后,被某个居心莫测的人扛上床吃干抹净……
至于那张床……
饶是竹浅影自诩脸皮已经几尺厚,关于那张床的画面,太美、太疯狂,她还是不好意思再回想下去了。
脸上像烙了煎饼一般热得发烫的竹浅影,不太自然地强行把目光从大床~上抽离。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落地玻璃窗前那盆有些眼熟的植物上。
“那是……”
炎少的视线,随着竹浅影的视线看了过去。
当他的视线触及那翠绿的叶子,微微勾起唇,放开她,迈着大步走过去,一手将盆子拎了起来,捧在怀中走回她面前。
“你还记得它吗?”炎少一脸期待地看着竹浅影,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竹浅影的视线,在叶子和男人的脸上来回穿梭了一下,目光沉静如水,却硬是不说,她记得,抑或,已经忘了。
“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宝贝,你居然把它忘了?”炎少脸上带笑,把盆栽递到竹浅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