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只想她收回这份转让书。对他来说,表面上,或许只当这是一笔钱,但潜意识里,其实也隐约觉得,这份转让书,他不能签。
他比谁都清楚,只要他在这受让方上签上他的大名,他和她,就彻底gameover了。
可他,却只知道这转让书的重要性,却不知道,他签与不签,在竹浅影那里,其实,都不重要。
好比,他和她的婚姻,离或不离,在竹浅影那里,同样不重要。
因为,在五年前,在竹浅影下定决心离开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将这一切剥离。
五年前,从炎寒身边逃走的,其实,不止是她的人!
还有,她的心!
她的所有与炎寒相关的一切,在那一天,都作了彻底的剥离!
只是,这些,五年前的炎寒不知道。
今天的炎寒,依旧,不知道。
或者,他隐约是知道的,但他,不愿,去承认!
更加,不愿意去面对!
他只是一味地自欺欺人,做着一堆可笑而幼稚的行径。
一如初初重逢那天,一如现在!
当年的心情,竹浅影不愿提。
就连当年的事,她也不想多说,可眼前的他,却非要提起,她也只好如实说。
“我给你那封信上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我拿你一亿,是许你一辈子的婚姻,但我们这段婚姻,实质经营了不足一个月,所以,剩下的钱,我退还给你。”
她的语气,非常平淡,淡到,仿佛,她说的那些,不过是别人的事。
一亿也好,一辈子的婚姻也好,其实,从来不曾与她有过任何关联!
炎寒犹自点头,“没错,你说得很对!”
听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竹浅影有种即将要脱离苦海雀跃,可当她听到后面的话,才知道自己雀跃得太早。
“你要把股份转让给我,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不足一个月。可事实是,我跟你到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所以,我完全没有收回这笔钱的理由,对不对?”
炎寒的分析,让竹浅影无言以对。
按着他的逻辑细细一分析,似乎,真是这样没错!
竹浅影知道自己被他误导了,但她却找不出合适的点去击破他。
“炎少,我们现在,也不过只剩不到一年的协议期,而且,容我提醒炎少一句,我和你这五年间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完全不作数!”
可即使她找不到合适的点击破他的谬论,她亦绝不可能,把股份收回去。
对她来说,这份转让书,犹如那段婚姻,都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受让方签没签名字,结婚证换没换成离婚证,都不重要。
因为,在她心里,从五年前已经认定。
钱,她还他了!
婚,她离了!
五年前,他认为,她没有权利要求他回她身边。
难不成,她还连自己离开的权利也没有了?
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