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附在竹浅影这份履历表的后面,是一份登机记录。上面,显示着几天前,程烨与一位叫zhu-zhu的四岁多小男孩从m国飞往d市的记录。
如此看来,所有的一切,已经百分百吻合。
看完这一份只有两页纸的资料,炎寒微微闭上了眼。
内心的疲态,竟是比起连续通宵了几个晚上还要强烈许多。
而这种疲态,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他内心那份即将要见到竹浅影的欣喜,正被这份无力感一点点地侵蚀。
这份不足两页的资料,就像写满了两页的嘲讽,一直提醒着他,他现在飞去找的那个女人,是一个叫zhu-ying的珠宝设计师,一个跟他毫无关系,与他世界全无交集的一个陌生人。
她只是,顶着一张与他所认识的竹浅影相同脸孔的一个陌生女人。
对于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何来的筹码,要求她跟他回家?
儿子么?
当然,他非要用那么下作的手段的话,这一选项百分百能行得通。
如果他真这样做的话,他和她之间,便再无任何可能了!
炎寒在飞机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要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劝她跟自己回国?
……
等他好不容易辗转到达珠宝在m国的总部,员工却告诉他,zhu-ying最近在休假!
炎寒见不着人,自是不甘心,直接,就在ying珠宝的接待处坐了下来,他就不信,竹浅影躲了他五年,现在,难道还能继续躲他一辈子?
然后,大半小时后,炎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走了进来。
说是熟悉,是因为炎寒这阵子反复看过无数次这男人的相片,从五官轮廓的熟悉度来说,大概,就是俗话说“化了灰也能认出他”这种程度。
没错,这个迈着大步走进来的男人,正是ying珠宝的老板,也就是竹浅影的老板,程烨。
炎寒立即站起来,迎上去,本能地,他对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充满了敌意。
虽然,对方并非主观意志所驱使,甚至可以说,他在炎寒与竹浅影两人之间,其实,只是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但炎寒潜意识就是认为,这五年里,正是眼前这男人抢了他的老婆竹浅影。
“程先生,你好,我是炎寒,竹浅影的老公,仔仔的爹地!”
炎寒堵在程烨面前,先声夺人地作了自我介绍,手,直直地伸到了程烨面前。
程烨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垂眼看一眼他的手,却没有要与他握手的意思。
“炎先生,请问有何贵干?”程烨对于炎寒那句宣示所有权明显的话,统统无视掉,直截了当地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