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突发奇想,范无咎也扑到床上,整个人叠在了谢必安的身上。
于是两个人,或者说两只鬼,像叠罗汉一样叠在床上。
当然范无咎还记得谢必安现在能感受到痛觉,并未将身体的全部力量压在谢必安身体上,而是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在身.下给谢必安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怎么了,七爷。”范无咎凑到谢必安耳边,轻声问道。
谢必安死死埋着头,从被子里发出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那啥,白日宣.yín被,被郑离给发现了。”
范无咎忍俊不禁道:“咱们家七爷都多大了,怎么这点小事就害起羞来。”
“我……唉,算了。”谢必安趴在床上,把头微微往外转,侧着脸说,“查得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毕竟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和郑家有过节的人还有几个还好好地活在京城?查了半天,不是死了,就是告老还乡了。”范无咎从谢必安身上下来,起身坐在床边说。
谢必安也盘腿坐在被褥上,接着问道:“你回来时,可曾从伙计那里到孙相的请帖?”
范无咎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两张和郑离的一模一样的帖子。
“明日你出门去查查孙相的事情吧,把他的生平履历、人际交往都好好查查,特别是和郑家有关的事都查清了。”谢必安接过请帖,朝范无咎嘱咐道。
“七爷这是在怀疑孙相?”范无咎问。
谢必安:“直觉。”
“为何不问问小卷?”
谢必安朝范无咎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垂在前额的头发,说:“我都忘了还有它,那咱们问问它吧。”
小卷给出的答案是,孙相和郑家并没有直接接触过。
“那就不是他?”范无咎问。
谢必安摸着小卷藏蓝色的封皮,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倒觉得,这事和孙相脱不了干系。”
“为何这么说?”范无咎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觉得小卷的回答非常模棱两可吗?如果此事真的和孙相无关,小卷为何不直接说孙相和郑家没有任何关系,而非要强调‘没有直接接触’呢?没有直接接触,是不是暗示有过间接接触?”谢必安分析道,“八爷你别忘了,有人删除过小卷。”
“那我还是明日出去好好查查吧。”
范无咎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下去,一轮明月升起在层楼之上。
“七爷,陪我去屋顶喝酒吧。今夜月朗星稀,是个赏月的好时候。”范无咎期待地搓手手。
谢必安凑过去朝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无语:“八爷,不是我说,别人赏的可都是满月,这天上一轮银钩,赏个什么?”
“我偏是喜欢月牙,行么?”范无咎拎起今天回来的时候从柜台带进来的酒坛子,又从桌上顺了两个海碗,拽着谢必安就往外走。
谢必安只能说,行行行,您说得可真对,您说得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