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颐看看她,捕捉到她眼睛里隐约的敌意,再次发问:“你是谁?”
“茱莉亚·肯尼亚。”茱莉亚和她对视一会儿,渐渐地竟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小声地回答出自己的名字,随即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想要找回面子一般恶狠狠问道:“你又是谁?”
“不想告诉你。”景颐不想理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又对她充满了敌意的女孩。转过头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杯牛奶,端起来,触手冰凉。皱了皱眉,又放下了。
茱莉亚气得半死,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太可恶了!刚张开口想要呵斥,却被一个急匆匆进来的黑色身影打断。
“景颐,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凤镜夜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已经坐起身的景颐,忙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问道。
“镜夜哥哥……”景颐自然而然地勾起唇角,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却格外引人心疼,凤镜夜握紧了手。
“还疼是不是?我去找医生过来。”凤镜夜有些慌地拿出手机,却被一只手夺去。
“不用医生,没关系的,很快就好了。”景颐声音还很虚,可是语气却很肯定。
凤镜夜拗不过她,只好放弃,将她搂进怀里靠着,端起床头的牛奶想喂她,却为那冰冷的触感狠狠地皱起眉,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悦,扫向一旁呆愣着看着他们的茱莉亚:“怎么这么凉?不是告诉过你要热牛奶吗?你的上司是怎么教你的?”
景颐偎在凤镜夜怀里,头倚在他肩上,看着茱莉亚眼中的慌乱和伤心,银灰色的眸子静静的,沉默不语。
茱莉亚又是伤心又是嫉妒,恨恨地看一眼景颐,却说不出半句分辩的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景颐不舒服,凤镜夜也不想再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到她,于是摆摆手让茱莉亚出去。
茱莉亚退了出去,景颐看到了她眼中的泪。闭上眼睛,景颐咬着唇,额头抵在凤镜夜颈窝尽力忍住又一轮刺痛。
凤镜夜眸色沉沉,浓浓的心疼,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拍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将自己的手握得死紧,轻吻她的发丝安抚。
半晌,景颐呼出一口气,疼痛稍有缓轻,凤镜夜拿着毛巾擦去她额头冒出的冷汗。景颐抬眼看看他,轻轻开口,轻缓的呼气扫在他颈侧,柔柔的,暖暖的:“她喜欢你。”
凤镜夜手一顿,眼底浮上笑意:“恩?景颐吃醋了?”
景颐瞥他一眼,双手环过他的腰,十指松松的交扣在他腰侧,懒洋洋地道:“用不着,你不会喜欢她。”
“这么自信?”
景颐摇头:“不是自信,我信你。”你已经承诺了一生,凤镜夜的承诺,一生一次。
凤镜夜忍不住去啄她的唇角,景颐往后躲,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我个人的魅力也是很大的。”说完还点点头表示肯定,银灰色的眼睛里藏不住的狡黠。
凤镜夜笑出声,搂住她慢慢地摇,景颐也不再动,见他皱紧的眉渐渐舒展开,缩了缩脖子,乖乖蜷在他怀里。
“景颐,”男子温雅的嗓音低沉,在室内响起,“我们今天晚上先不走了,等你再好些了我们再回国。”
“不用的,”景颐因为他怀中的温暖和安心再一次昏昏欲睡,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镜夜哥哥已经安排好了吧?不用麻烦的,我们尽早回国。出来这么久,我想哥哥了,唔,还有父亲……”
她睡着了,没有察觉到在她说“父亲”的时候,凤镜夜微顿的手臂。
低下头,女孩儿安然的睡颜纯净如初生的婴儿,在他的怀里酣然入梦。
凤镜夜收紧了手臂,下巴贴在她头顶,慢慢摩挲着她的发丝,安静地抱着她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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