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一片昏沉,已然分不清究竟哪一样才是真的。
他们回到公寓里已是后半夜,邵钦远虽然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敌不过酒醉带来的困倦,洗完澡就直接睡了过去。安颜随意披着一件浴袍,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这时候其实适合来根烟,但他发现所有烟都已经被自己换成棒棒糖了,只能退而求次。
他躺在阳台的吊椅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想邵钦远究竟喜欢谁,想谢安明当初有没有动过心,想他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直到天色渐亮,安颜的大脑依旧犹如一团浆糊,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进浴室又洗了一次澡。安颜爬上床,隔着空气用食指把邵钦远的睡颜描绘了一遍,蜷缩进他的怀里阖上眼睛。
邵钦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怀里的安颜,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熟,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洒下细碎的阴影,几缕调皮的头发胡乱地贴在他的脸颊上,可爱得要命。
楚倾说得是对的,他要换一种方式把安颜留下来。邵钦远弯起嘴角,突如其来地想要亲一口怀里的青年。
邵钦远还没碰到那双柔软的唇,安颜却先动起来了,他忽然一把推开邵钦远,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翻过身背靠着邵钦远的胸膛,迷迷糊糊地嘟囔:“好像感冒了……”
说罢又睡了过去。
邵钦远:“……”
第36章
只披着一件浴袍在阳台吹一整晚冷风的后果不难预料,安颜第二天便成功患上了重感冒,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狂打喷嚏,鼻涕直流。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惨,什么东西都没想清楚,白白浪整个通宵不说,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安颜越想越委屈,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邵钦远,而后者则误以为安颜的感冒是昨晚在车里闹的那一出导致的,阴差阳错之下也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露出了内疚的表情。邵钦远十分体贴地把一杯温水和两粒感冒药放到安颜面前,看着他鼻头通红、眼泪汪汪的模样,有些心疼:“先吃药吧,如果还是很严重的话,今天就不要回剧组了。”
“不行,刘导要发飙的。”安颜瓮声瓮气地拒绝道,而且加上昨晚那件事,他暂时不太想继续面对邵钦远。
他把手中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皱着眉头吃下两粒白色药片,然后翻身下床就要去找衣服。邵钦远拗不过安颜,只能无可奈何地充当司机的角色,亲自陪他回剧组。
邵钦远的车落在了酒吧,他们的代步工具只剩下安颜的小奔腾,然而它经过昨晚那场胡闹以后,副驾驶座上混乱不堪,坐垫上残留着斑驳的痕迹,最后还是沦落到一个要洗车的境地。邵钦远一看到它,顿时感到一阵愧疚,主动提出承担给奔腾洗车的责任,安颜求之不得,十分干脆地应下,随即直接钻进后座里自顾自补眠去了。
安颜回到片场,坐到化妆镜面前时,终于想起自己那被静音一整晚的手机,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未接来电列表中多了许多条记录,有来自楚倾的,也有来自温辰意的。
楚倾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给安颜解释那件事,他不仅打了许多电话,还发了不少信息。楚倾刚开始是在催安颜接电话,后来试图用信息解释,但他实在是太焦急,连标点符号都散发着急躁的味道,导致前言不搭后语。安颜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甚至没忍住有些怀疑楚倾的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