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生吞麻将?”林少低下头,拍了拍他的脸,咬着牙低声说,“你跟我装个屁,待会再拾你。”
那男孩儿被他眼中的风暴吓了一跳,身体瑟缩了一下,不敢再玩什么小把戏,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再说话。
林少紧接着将洗手间门和壁柜门都踹了一遍,誓要将和他抢人的兔崽子找出来拾一番。经理对付不了林少这霸王龙般的坏脾气,只能苦着脸跟在他身后,又是道歉又是劝解,快四十岁的大男人都愁得快哭了,林少硬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最后一屁股坐到长沙发上,把腿翘起来,拍了拍沙发说:“我就在这儿等他了,不信他不回来!”
李城邦也坐了下来,侧着头端详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孩子。他长得很好看,是偏清纯的那一类型,从众人进门开始便没有开过口,安安静静地垂眸端坐,宛如一尊雕像,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沾上林少身上一点火星,看起来颇为聪明。
李城邦心里对他生出些兴趣,故意凑过去和他搭话:“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那少年眼都没抬,低声答道:“打麻将。”
李城邦往四处看了一圈:“那你们的客人呢?”
少年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似是对这种低级的套话不屑一顾。李城邦见状笑了笑,熟练地从钱包里抽出两三张红票子放到他面前的麻将盒里。他抿了抿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答道:“一个是被人拉走,另一个过了一阵也追出去了。”
李城邦摸了摸下巴,脑补出一场三角恋大戏,语气八卦地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去?”
少年皱起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张麻将,稍稍思索了一下,迟疑着说:“有可能是……因为我刚刚赢了他们一场十三幺和一场大四喜?”
李城邦:“……”这和他想象的差距好像有点远。
邵钦远和楚倾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人群的最外围,便选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处观看这场僵持不下的闹剧。楚倾是个停不下嘴的,偶尔就要小声地跟邵钦远说上两句,邵钦远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碎碎念,也不管是与不是,只顾附和着点头,一边往四处扫视,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正躺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他走过去将它捡起,借着走廊上的灯光认真一看,发现竟是一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狐狸挂件,身后蓬松的大尾巴做成了毛绒绒的坠子,摸上去手感极好,看起来也可爱得紧。
邵钦远立马就想到了今天和自己赛车的那家伙,这小狐狸的形象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加上同样是兰博基尼……邵钦远能肯定,这个包厢的客人要不就是那家伙本人,要不就是熟识的人,他的直觉一向敏锐,想必这次也不会错。
楚倾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恰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邵钦远来不及回答,下意识地就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裤袋,才抬眸往那头望去。门口那人的面容逆着光,林少二话不说便站起来,骂骂咧咧地想上去干架,结果待看清了对方的脸,瞬间便偃旗息鼓,跌坐在长沙发上。
“哟。”谢安明往前走了两步,撑着门板环视一圈,视线在邵钦远身上多顿了两秒,最后望向长沙发,轻笑着说,“怎么这么热闹?”
安颜站在外头墙角处,正心焦如焚地趴着墙往包厢的门口看,堂堂一个百万粉的明星,动作显得十分鬼祟。
他今天的运气真是倒霉到家了,赛个车能遇到邵钦远,出来喝个酒还能遇上他,这样的缘分实在令人慌张。
要知道他刚刚看见邵钦远走进自己包厢的时候,简直只觉两眼一黑。不幸中的万幸是,邵钦远没有撞到自己左边一个少爷,右边一个少爷,对面还有一个温辰意,四个人一起其乐融融地打麻将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