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玺跑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步子,远离了柳晴光,远离了“唐璜”,似乎也远离了这一晚上屈辱而煎熬的噩梦。
是的,那是一场噩梦,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她自我安慰着,深深x1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眼眶也渐渐sh润,面前的景se朦胧一片,仿佛雾里看花。她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反手掩住唇瓣,无视旁人指指点点,肩膀抖动,任凭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凤玺x1了x1鼻子,红着眼抬起头,向一旁的一家n茶店走去。她点了一杯n茶,也不管老板好奇的眼神,转过身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咬着x1管打开此前关机的手机,眼底是一片si寂。
来电提醒显示连跃的电话。
一想到连跃,就难以控制的想到柳晴光。她抹了一把脸,回拨过去,连跃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不是说好了接你吗?你他吗人在哪儿呢?等你半天了!”
“我已经回来了。”她简短地告诉他。
连跃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暧昧地“啧啧”两声,打趣道:“怎么样,柳少是不是挺慷慨的?我就说你那狗脾气改一改,这么一张美人脸,还是个雏儿,在床上说两句好话,柳少肯定会照顾的。”
他说起来轻浮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了凤玺“妓nv”的身份。
凤玺不想再听下去,只说了自己有些累就挂了电话。
连跃“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caonima的,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
凤玺将手机放到一旁,脑子尽力放空,让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r0u。她就这样一口一口慢慢喝着n茶,平素最ai喝的奥利奥口味现在却觉得味同嚼蜡。
她那里还有些疼,可是那种疼哪里b得上对jing神的折磨呢?
思绪间,眼眶又有一丝温热,她赶紧擦了一下眼尾站起身离开。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出来,抬眼望去,一旁的书店还亮着灯,凤玺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其中,老板娘瞧见是她熟络的招呼道:“这么晚还没回家吗?”
凤玺勉力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出来买些东西,马上就回去。”她去了卖习题册那里,喘了一口气,b着自己冷静的去挑选那些辅导试卷,一排一排,眼花缭乱,她那突突跳个不停的神经真的渐渐平静了一些,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岑凤玺?”少年的嗓音清润却又带着一些同龄人少有的磁x,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时,老师都夸奖他嗓音好听,唱起歌来不输那些明星。
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凤玺怔愣着,脑子就像突然短路一般,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程韫瞧她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可ai,不由又走近一些,靠在书柜上笑得一派斯文清俊:“嘿,不认识我了?”
凤玺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瓣轻轻地说:“好巧。”
程韫指了指身后的书架笑道:“我在这里看了一晚上课外书,没想到刚要走就看到你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凤玺眼前的书籍问:“怎么,你是来买辅导书的?都年级前三十了,还学习这么刻苦啊。”
“没有,我只随便看看。”凤玺的声音很轻,如同枝头上一朵柔弱无依的花骨朵,很快就会被风吹落在地。
其实此刻,她最想见的是他,最不想见的也是他。
想见,终究是青涩少nv的一丝倾慕,盼着少年人会许她一切安好。
不想见,不过是让凤玺觉得自己更为肮脏和恶心。
而前一种可能,微乎其微。
年级多少nv生眷恋着眼前的少年,或明或暗,不胜其数。而她为了家里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没有时间没有jing力再去憧憬。
思及此,她忽然轻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微的自嘲和苦涩,下一秒,她收敛了所有的幻想,维持着同学之间应有的笑容:“我这就要走了。”
“你住附近?”程韫在她身后追问。
“嗯,不远。”
程韫看了看手表,然后绽出一个清俊的微笑说:“有点晚了,我送你吧。”
凤玺想说不,可开口就变成了“好”。
这一夜太冷,她只是想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