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盏咬牙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稍稍在他那里用刀划了一下,流了点血,没什么大碍。”
叶青盏惊怒交加,失声道:“你把他阉了?”
“不不不,我没那么狠毒,”李清醪矢口否认,“你千万别误会我,我可没下重手,但是那东西以后还能不能用,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我真的阉了他,也算不过分吧?不但不过分,他还得感谢我,我这一刀下去,他那东西要是还能用,就算是长了个记性;要是就这么废了,正好得他出去招惹别人,损了自己的阴德。”
叶青盏脸上阴沉得可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清醪,整个胸腔都跟着难平的惊怒剧烈起伏。叶青盏声音都气得发颤,然而说话的气势,却像是要把对方生生咬碎:“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李清醪笑得宛如被人夸奖的孩子,眼睛都弯了下去:“其实我还没有想好,什么东西能既不伤你性命,又能让你生不如死。”
叶青盏紧抿着双唇,一个字也没说。
李清醪观察了他一下,又道:“我和你哥哥,虽然以前未曾见过面,但也有生意上的来往,算是未曾谋面的熟人。但是我这个人不分生熟,向来不会对熟人网开一面,不过你哥哥也的确是让我很佩服的一个人物,所以我才会给他薄面,放你一条生路。”
“但有时候,生路还不如死路。”
李清醪把手搭在叶青盏的肩膀上,轻声喟叹:“被我杀了的人,大多数都没留下什么痛苦,而被我放过的人,如今能安然活着的,恐怕也没剩几个了。可惜啊,你偏偏走上了后一条路。”
秋燕辞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他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水米未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胸口也一直闷痛恶心,心肺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
叶青盏果然料到秋燕辞醒来就会去找他,特意找了他哥跟秋燕辞解释。他本以为,秋燕辞是个明事理、能听进去话的人,只要叶微澜把所有因由和考虑都说给他听,他就会冷静下来,让叶青盏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一切,解决他留下的祸患。
叶青盏没看错,秋燕辞的确是遇事能冷静分析,用最妥帖的方式解决问题的人,但他忽略了这件事的主角他自己。只要和自己有关的一切,秋燕辞仿佛都失去了理智,只凭发昏发疯的头脑意气用事,所以,叶微澜没说两句话,就被秋燕辞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叶微澜想拦,根本就拦不住。
叶微澜本来也不愿意多管,他只要保护好叶青盏的安全就够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秋燕辞跪伏在地上,胸腔的震颤引起他阵阵呛咳,血腥之气顺着喉咙直冲而上,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内息,强迫自己先休息一下,不然还没等他找到叶青盏,自己可能就先死在半路上了。
渡水帮的“老窝”在徜徉山附近,离清平城有一段路程,秋燕辞日赶夜赶,才堪堪赶到徜徉山的山脚下,他不敢去想叶青盏此刻在哪、怎样,他怕自己越想越恐怖,越想害怕,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拼命赶到他面前,把他牢牢地护在身后。
不到片刻,秋燕辞气稍微喘匀了一点,就强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跨上了马,发抖的手狠抽马臀,催促着身下的马疯狂往前赶路。
不要有事,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我也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永远陪着我!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秋燕辞咬了咬牙,他宛如绷紧的弓弦,时刻就要迸发出力量。
徜徉山长年有人驻守,毕竟李清醪在江湖上树敌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