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盏轻轻一皱眉,腰弯得更深了:“在下卑劣,不敢高攀李帮主,李帮主有话不妨直说,在下还有事,要赶着回家。”
“回家?”李清醪轻声重复着,眼角染上了玩味和戏谑:“家里有惦记的人?”
叶青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李清醪伸手把叶青盏扶起来,看着他的脸说道:“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现在才来……不,应该是如果没有他,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到这里来,应该早就被我杀死了,对吧?”
秋燕辞拼死护他的画面随着李清醪的话浮现在叶青盏的脑海,他呼吸一窒,强行镇定地眨了几下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把事情做个了结,我想保护他,就像你保护你弟弟一样。”叶青盏盯着李清醪的眼睛,坚毅的目光让李清醪微微眯了眼睛。
目光相交,气氛在无形中剑拔弩张。李清醪虽说总是笑意盈盈,但那双眼睛里,已是十足的冰冷和杀意。
对视良久,李清醪感觉这样既浪时间又无聊得很,于是就率先回目光,跟他错开眼神,转过身去,一边踱步一边絮絮说道:“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没了爹娘,这么多年,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他性子单纯,像个傻子,我总怕他在外面被人欺负,所以这些年也没敢让他自己出去玩。”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么做不好,这样会让他失去生存的能力,一辈子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但没关系,因为我足以保护他,就算他这辈子都不离开家,我也能让他平安快乐地活到老。”他停下脚步,侧身望着叶青盏:“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偷偷跑出去,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你说要保护他像我保护我的弟弟,那我问你,你能做到把他时刻拴在身边吗?如果不能,那你谈何保护呢?”李清醪轻笑一声,似是在喟叹:“其实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让他认识到了人心险恶,他也不会乖乖地呆在家里。你打消了他对外面的向往,于理,我该道谢。”李清醪冲他微微鞠了一躬,竟是十分的认真。
叶青盏被他奇怪的思维弄蒙了。他本来打算既然来了就打骂皆受,绝不反击,但听了他几句话,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觉得把一个人绑在身边,就是对他的保护?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弟弟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就没有对的!叶青盏实在不敢恭维李清醪的想法,见他一副骄傲不屑的神情,叶青盏咬牙说道:“你这不是保护他,你是在囚禁他。”
李清醪脸色当即一变,冷冷地哼笑道:“你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知道什么?你说我囚禁他?我既没捆他手脚,又没对他打骂虐待,我怎么就囚禁他了?”
叶青盏本来想着这是人家的家事,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自己没有必要多嘴,但他儿时曾被叔母关在家里,连房间都很少出去,那种被禁锢的滋味简直比被她打一顿都难受。他知道那种痛苦,所以看到李清醪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为时,他本能的地感到愤怒和厌恶。
叶青盏眼神直望进李清醪的眼睛里,隐隐的怒火被幽幽点燃:“看来李帮主应该是从小无拘无束惯了,从未体验过没有自由的滋味,所以才会把话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李清醪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丝阴鸷的笑:“我这个人坏毛病挺多的,其中一个就是讨厌别人把话说得不清不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