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叶青盏当成了自己此生最重要的第三个人。所以,他害怕,他不惜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他,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有任何消失的危险了。
他侧身捂住心口,艰难地喘息着。叶青盏害怕,起身把他抬起来:“燕燕,怎么了?是不是伤发作了?”
秋燕辞摇摇头,一把抱住叶青盏,他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叶青盏,我喜欢你,你……你能不能永远都陪着我,别抛弃我,好好的活到我死……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是……我……我……真的再也受不了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算我求你,答应我好吗?”
叶青盏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我喜欢你”。但他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心里如刀绞般的狠狠地一疼。
“燕燕,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会努力活到你死的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他们谁先走一步,但是,他就是不想秋燕辞痛苦。他知道,看着最亲爱的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痛苦。活着是一种煎熬,孤独寂寞将陪伴他到老。他宁愿自己忍受着这种煎熬,也不想看到秋燕辞再次孤苦伶仃地存活于世。
他会努力活到秋燕辞的后面,生,陪着他的人;死,守着他的坟。
时近午时,马车停了,叶青盏把秋燕辞扶下车,眼前是一片荒凉的小山坡,肆意生长的野草把道路几乎盖了个严实,周围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没有。荒无人烟的场景让眼前的“山”都不能称之为“山”,只要抬头往上看,一眼就能越过山头看到远处的流云飞鸟。
可就算山再不像山,也是有坡度的。乱石四处横躺竖卧,马车很难上去。叶青盏蹲下身,说道:“来,我背你上去。”
秋燕辞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上去。”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刚刚受过委屈一样,叶青盏也知道他要去看叔叔,不能在叔叔面前太放肆,也没多说,扶着他一起上去了。
上次秋燕辞来这里的时候,草还没长得太高,可是一个多月没来,草已经横七竖八地从坟头的砖缝里冒了出来,周围也几乎没有落脚之地。他提着一坛的烧刀子,用脚拨开周围挡路的杂草,把酒坛放下之后,一言不发,开始细细地把坟上和周围的草一一拔去。叶青盏也走过去,跟他一起拔。
没过多久,乱草都被清理干净,叶青盏起身说道:“我先去旁边转转,有事叫我。”
秋燕辞点了点头,等叶青盏走远了,他打开酒坛的封泥,顿时一股辛辣的酒味传了出来。
“老藏叔,我又来看你了。”秋燕辞抚着石碑,轻轻地笑了:“老藏叔,今天是……是端午,我给你带了酒,不知道还是不是你爱喝的味道,尝尝吧。”
他倒出一碗酒,慢慢地洒在了坟前地上,然后倚靠在石碑旁坐了下来。“我胃有点疼,不敢喝,等改天再陪你喝一点。”
秋燕辞仰着头,把整个视线都放在湛蓝的天空上。
“你爱喝酒,以前还总要我和你一起喝,我不想喝,你还骂我。”秋燕辞轻笑,思绪飘回了当年。老藏有时忍不住嘴馋,偶尔会买回来一点酒,尤其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他会强行给秋燕辞灌几口暖身子,嘴上却说着:“男人,哪有不喝酒的?等以后和别人拼酒的时候一杯倒了,丢不丢死个人。”
秋燕辞酒量不好,让他灌一口,一整天都是晕晕乎乎的,即便被他灌了许多次,酒量也没能磨练出来,他本来就不能喝酒,再加上胃病禁酒,这么多年都不曾喝满过一杯,现在都是老藏所谓丢死人的一杯倒。
秋燕辞絮絮叨叨地和老藏说了很多话,大多数都是他小时候的事。叶青盏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已经在远处张望他好几回了,但见秋燕辞毫无尽兴之意,也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青盏终于按捺不住了,状似无事地走过去,看到秋燕辞就坐在冰凉的地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秋燕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