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情义深重,她不忍心扫兴;二来他俩已成夫妻,能凑和着过便凑和着过,反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的心事,尤其不中听的心里话,烂在自家肚子里便好。
赵野摸向她为了防范蔡重暗袭、特意穿上几件衣裳而在胸前层层叠叠的衣襟。
“这时节又不冷,做什麽包成粽子?把衣服都脱了。”
原婉然眼皮一跳,不冷也没必要脱光衣服的,难道赵野想办那事?
经过白日风波,男女情事令她恶心;再者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胸部那儿的淤青一目了然是男人手痕,赵野从前怀疑过她和蔡重不清不楚,如今实话实说,他能信吗?
她强撑着笑,“我不热,心静自然凉。”
“胡说,”赵野温声道:“瞧,额间一粒粒冒汗,快脱。”
为了拒绝,她老着脸皮道:“相公,夜了,你旅途辛苦,今晚好好休息,那件事来日方长。”
“娘子无须挂心,为夫不累。”赵野仿戏里的小生文诌诌唱了一句,嗓子醇厚宽亮,叫原婉然意外。
可惜她火烧眉毛,无心赞赏,一心把难关挺过去。
“不行的,我月事刚过,身上不乾净。”
赵野漫不在乎,“那种事女人身上来了也能做。”
不能,衣服不能脱。原婉然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急切间记起嫂子向兄长撒娇战无不胜,实在没办法,硬生生向赵野甩过一记眼风,尽量娇滴滴轻嗔。
“你就不能体恤人家吗?”
到底媚技生硬,她那一记秋波过於使劲,与其说抛媚眼,更像瞪人,白白转得眼睛发疼,鼻音没拿捏好,半途劈岔。
不过赵野对她一番唱念做打显然很是受用,他先是一愣,稍後捧腹哈哈笑。
原婉然低头举起袖子半掩胀红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怎麽不体恤了?”赵野低低笑着凑向前些,屈指轻轻弹她额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盒,“这药活血散淤,抹了身上的伤好得快。”
原婉然如遭雷殛,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你怎麽知道?”她福至心灵盯住赵野高挺的鼻子,恍然大悟,“下午那人是你?”
赵野但笑不语。
“我和蔡重是清白的,”她澄清,随後察出话里有语病,连连摇手,“不,我和他说不上清白不清白,呃,话也不是这么说……”情急之下笨嘴拙舌,简直要被自己气昏。
赵野嘴角微勾,断言道:“清白,蔡重混蛋。”
“你信我?”她讶异,顿了顿问:“他欺负我的事你全看到了?”
赵野又弹她额头,这回力道重了些。“当我死的,能袖手旁观老婆叫人欺负?我到的时候,就见踹他下腹,这便够明白了。”女人要对男人有意思,不会踹他那里,一个没拿捏好,下脚处低些,野老公变公公。
“……为什麽你不当场跟我相认?”害她以为又叫第二人占便宜,心绪更加低落。
“那会子乐意关起门一个人静静,还是跟老公叙旧情?”
……自然是关起门一个人静静,原婉然忖道,她和他的情份没亲到说心事诉苦的地步,哪怕现在她也情愿一个人,虽则有个男人镇宅院较安心,但向他坦露身上耻辱的痕迹是另一码事。
她伸手要接圆盒,“我自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