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急道:“大人,他哪里是小倌,那是王妃,郁王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皇子成年赐封不出京,还赐了府邸的只有他一份,您想想那是何等份量,您今日若是动手,打出好歹……”
徐风堇咯咯笑道:“怕是官位不保呀。”又倒打左司一耙:“这位文书句句护着我家夫君,莫不是我夫君的奸细?”说完又连忙捂嘴,一副泄露机密的模样。
张德果然怒视左司,将他推到一边道:“你的事情待会再说,先给我打!”
徐风堇小前儿没少挨打,余三娘那支红翎绿毛的鸡毛掸子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当时觉得鸡毛掸子抽打着疼,此时与屁股上这两块薄檀木板比起来简直像挠痒痒,才一板子下去,徐风堇就后悔把赵郁支得太远。
这事从开始就冯竟设的圈套,萧笛进京朝恭,私下伪造古画,安排舞女诱他献技,再污蔑他为前朝余孽,事情闹得这样大,怕就是想瞧瞧他与赵郁是否真心。
赵郁估摸早就看破,便将计就计,亲手画了他的人像拿他做子,给冯竟一个顺利拿人的机会。
不过最后还是……嘿嘿,徐风堇屁股都要开花,心里还是高兴,次牙咧嘴得叫的越发热闹,吵得张德心烦意乱,“去堵上他的嘴!”
“张大人是要堵上谁的嘴。”话音刚落,执仗的两个官衙便被石器击中膝盖倒地不起,徐风堇挨了十几板子,疼得昏昏沉沉,他想来人该不是赵郁,毕竟风雨亭不近,除非快马加鞭不然赶不回来,再者声音也不像,赵郁音调低低柔柔如玉温润,哪像这人嘴含冰渣刺得人通体发寒?
徐风堇想知道谁这样厉害,便晃晃头让自个儿清醒清醒,定睛细看,心下糟糕,京兆尹衙门口站着得不是旁人,正是不可能回来的赵郁。
莫非他真的快马而来?也不知他纵马疾驰是什么样子,徐风堇正出神想着,身体一轻便被人横抱起来。
徐风堇“哎呦”几声,勾住赵郁的脖子,靠在他胸口,听他剧烈心跳,听了一会儿便仰头看他,笑问道:“王爷怎么回来的?”
赵郁眉头紧蹙并未理他,像是气急,抱着他的双手都微微紧,徐风堇自知理亏,老实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件红彤彤的物件,在赵郁眼前晃了晃。
赵郁停下脚步,垂下眼眸看着他将编好的同心结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嘿嘿笑道:“王爷别气好不好,我将我的心送你,你就下吧。”
第42章心意
傍晚时分,程乔在外宅院里垂头站着,岑灵犹豫半晌上前道:“程乔哥,对不起......”
程乔回想那日到了平栏街陪着岑灵去买香墨,出来时被老板强行送了一卷厚厚的长宣纸,他当时只觉得老板买一赠了一堆,不会做生意,还与岑灵说这人太傻迟早是要关门,却忽略岑灵低头不语,面带慌张,两人买完便去寻找等在茶楼的赵郁,之后又一起到了吴掌柜店里,岑灵进门后先将东西放在桌上,便始终跟在自己身后,赵郁与吴老板闲聊几句命他将徐风堇的那副画拿去烧掉,这期间直到去后院点火,他全都画不离手,也不知岑灵是什么时候将东西换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怎么换的画?”
岑灵过意不去,解释道:“那日买香墨的地方我一早就去过了,阿堇让我定了副一模一样的画轴,交代香墨店的老板卷在长宣纸里,咱们去买墨时再让他想法送给咱们,到了吴老板店里,我趁着放东西,偷偷将画换掉,是因为程乔哥信任我才没发现问题,对不起......”
程乔摆摆手:“算了算了。”又横道:“合着徐风堇早就知道王爷要烧画?他怎这样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