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才跨进门,就见跟在萧笛身边的随从迎面走了出来,徐风堇问道:“世子起身了吗?”
随从拱手行礼:“回王妃的话,世子起了,不过今日像是有点心事,一早便愁眉不展。”
徐风堇抬眼:“愁眉不展?莫不是要走舍不得我?”
“这属下便不知了。”随从说不出个所以然,徐风堇只得自己去看,刚迈进花厅,果然见萧笛坐在桌前闷闷不乐,地上还滚着一只打翻的茶碗,见有人进去竟还吓得一激灵,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徐风堇挑挑眉,自顾坐他身边,给自个儿到了杯茶:“听说世子有心事?”
萧笛皱眉,嘴里微动欲言又止:“没事。”
徐风堇不信:“当真没事?”
萧笛道:“没事,王妃今日过来做什么?”
徐风堇笑道:“自然是谢你,谢你昨晚帮我点灯。”又道:“世子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也算一见如故,不知世子能否赏脸,与我结交为知己好友?”
萧笛眨眨眼:“好友?我怎能与你做朋友。”
徐风堇问:“怎么不能?莫不是世子觉得我身份卑微,如世人一般嫌我?”
“这倒没有,你自个儿活的得意,哪里管人嫌不嫌你,只是我……”萧笛抿住嘴,停了停把头扭到一旁:“我......我又不待见你,你抢走了郁哥,我才不与你做知己。”
直到晌午,徐风堇还没如往常一般出现在外宅,赵郁坐在窗口翻书,程乔拿着一件雀毛掸拾书案,时不时还向院外瞧瞧,赵郁瞥他一眼道:“你若是想回老家,便直接跟本王说一声,用不着拐外抹角地拿书灰往本王脸上掸。”
程乔手上一抖,忙道:“没没,没想回老家,是奴才晃神了。”
赵郁道:“说说,想什么呢。”
程乔放下掸子走到赵郁身边,斟酌道:“是奴才听说,徐风堇今儿个去找萧世子,被轰出来了,奴才想着他这会儿还没来,是不是把这事儿搁在心上了,别再觉得遭了嫌弃,钻了牛角尖。"
赵郁翻了页书:“你不是一直瞧他不顺眼?”
程乔纠结道:“那,那不一样啊,他再不济面上也是郁王府的王妃,萧世子不过是个外人,也敢把王妃往外轰?您说这徐风堇平时来得多勤快,赶都赶不走,今个儿不定得多难受,才没来凑份子。”
赵郁瞧他那副又担忧又嫌弃的拧巴样,突然问道:“今儿个厨房做了哪道点心?”
程乔“啊”了一声,想了想道:“是芙蓉糕。”
芙蓉糕**相间,软糯松软,玉盘子里堆着七八块,一层一层地摆成尖尖宝塔,塔尖上还撒上几片碎荷叶做衬,入口甘香微苦,甜而不腻。
程乔百思不得其解,赵郁为何让他将这道点心放在内室,莫非是主子口味变了?还是要尝尝鲜?可都不应该啊......此事想不透便将东西放下出了门,今儿个赵郁与邵山几人约在迎仙楼喝茶,还得去准备车马。
于风雨亭一别,赵郁和几位好友也个把月没聚,陈子恒消瘦不少,见赵郁进门,起身行礼,规规矩矩地拜谢一番,赵郁示意他坐下,笑道:“子恒与我客气什么,不过帮个小忙,不必挂心。”
陈子恒道:“是我鬼迷心窍,才一入职便犯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