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凶手被捕?”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社长笑了,“不是嘲笑你这句话的意思,在这里这么多年,我已经对‘找到凶手’没有执念了。我和万久留在这里,只是有别的缘故。”
白千湾没有贸然问是什么原因。
鬼魂之所以留在人间,因为各式各样牵挂,家人、爱人、甚至是舍不得这座城市,或者为了杀人、吓唬人等等,千奇百怪的理由,每个灵魂都有自己的想法。
“你见过凶手吗?”他问。
社长摇头:“没有,你知道,巫术就是远程操作的游戏。这话还是当年你的比喻。”
“他们说我是凶手。”
“你不是。”社长飞快地回答。
不是吗。
如果白千湾不是凶手,九年前那场仓库暴力事件就是无妄之灾了吧。
“那些人不过是打算把怨气和情绪发泄在你身上,你刚好撞枪口上了……他们哪里是为了什么‘正义’、‘惩罚凶手’,根本是乐在其中,更多人人云亦云,也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社长低着头叹气,“然而那个时候的我也无力阻止。”
有了一位死者的证言,勉强可以证明他其实是清白的吧。虽然这位死者也没有亲眼见过凶手。
“你来这里是为了这桩案子吗?”社长问。
“对。”
“去见过万久了?”
“还没呢。”
社长看了看手表:“要上课了,你快点过去吧。”
白千湾问:“你呢?”
“我?我不过去了。”他拍拍白千湾的肩膀,“长高了啊。以前你是社团里最矮的,现在都比我高了……一眨眼,竟然九年过去了。”
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白千湾叹气:“我二十四岁了。”
“只有我是永远的十六岁,”他笑着说,“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嗯,谢谢。”
白千湾捋了捋衣服,向社长略一躬身,从楼梯下去了。
小康王漂浮在空中,手脚摇晃,一直走出了教学楼,他才说:“那只鬼魂一直在你背后看着你,直到看不见哦。你完全没回头看他一次啊。”
“你在怨念什么?”白千湾奇怪道。
“死人对活人的执念,”小康王说,“活着的人是不会懂的,眼睁睁重视的人渐渐长大,成亲、生子、儿孙满堂,而他本人也垂垂老矣,老得认不出来……很寂寞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变老了。”
白千湾没有反应,他木着脸向音乐教室走去。小康王也不奢想此人能为这番言论感同身受,毕竟白千湾上辈子是个短命鬼,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事。小康王也不再说话,与他一起飘到音乐教室之前。
白千湾一抬手:“到了,你别过来,在这儿等我。”
小康王哼唧了几声,悬在半空不动:“我听得见的。”
奶油冰淇淋的建筑前,正停着一缕鬼魂,正是万久。
万久淤血的双眼含着疑惑:“你怎么又来了?”
音乐教室前是一片竹林,风吹过时,竹叶沙沙作响。万久飘荡在竹林小路的入口处,身子一转,与白千湾撞了个正着。
白千湾只好退了两步,说:“我过来看看你。”
“谁要你来看啊!”万久喊道。
白千湾故弄玄虚:“不好奇我中午和钢琴老师说了什么吗?”
“你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