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宜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与岩岩共乘一骑。”
“……”
两个大男人抱一块儿骑马的画面……程岩想想就不寒而栗,于是严正拒绝,但庄思宜这回却很坚持:“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同骑罢了,多大的事儿?大过年的街上也没人,你要是怕被人看见,用帽子遮住不就成了?”
程岩挣扎了片刻,心道今日且放飞一回,便自发上了马。
他刚一坐定,就感觉马身摇晃,身后一重,想来是庄思宜跟着上来了。
果然,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他手背,只感觉庄思宜用力一拉马缰,白马嘶鸣,奔踏向前。
寒风呼啸,一路疾驰。
坐在前头的程岩体验很奇妙,他能感觉到身后温热的躯体,就像被庄思宜整个搂在怀中,但身前却又空落落的,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不得满足。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没多会儿两人便出了城,程岩提高声音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怎么都出城了?”
耳畔传来庄思宜的回答:“别急,还早着。”
随后一段时间,程岩深刻地领会了庄思宜那句话。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路就跑了快一个半时辰,他整个人都快被风吹麻了!
此时他阴暗地想:庄思宜要和他共乘一骑,是不是想借他挡风来着?
要知道,曲州府的夜风还是很凌厉的!
但这时候,他听庄思宜“吁”了声,白马渐渐缓了下来。
“到了?”
程岩借着月光疑惑地打量着周围,前方似有座不过百余丈的小峰,峰顶隐有灯火。
“还没到。”庄思宜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岩岩,接下来我得用锦带蒙住你的眼睛,等到了地方才能摘下来。”
程岩愣了愣,才明白庄思宜为何非要同乘一骑,他回过头问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庄思宜笑了笑,“自然是灵丹妙药。”
程岩着实被勾起了好奇心,何况庄思宜又不会坑他,便答应了。
下一刻,眼前陷入了黑暗,程岩感觉到庄思宜为锦带系上了结,复又催动白马。
上山时白马跑得并不快,或许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缘故,程岩的思维活泛起来,开始琢磨庄思宜到底要干嘛?
难道又要放烟火?可需要到这荒郊野岭来吗?莫不是想要野合什么的……
想到这里,程岩蓦地一僵,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被庄思宜日常灌输的黄色废料腐蚀得差不多了,再也不复当年的纯洁。
就在他自我反省间,忽然闻到了冷梅幽香。
这野峰上竟有梅林?莫非庄思宜是带他来赏景的?不知为何,程岩竟有些失望。
又过了会儿,程岩隐隐听到了清脆的铃响,白马也缓缓停下。
“到了。”庄思宜翻身下马,单手扶住程岩的胳膊,“岩岩下来吧,我扶着你。”
程岩刚一站定就急着扯掉罩在眼睛上的锦带,不能视物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暖黄的光微微刺目,他半眯着眼,视野从一片混沌逐渐变清晰,而后,程岩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呆愣地僵立当场。
漫山遍野的梅花灼灼盛开,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