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宜声音略微虚弱,“这么晚了,哪里来的郎中?”
程岩一想也是,何况云岚县的郎中水平也很……诶?庄棋大佬不是挺全能的吗?程岩道:“庄棋可会一点简单的医术?”
庄思宜:“嗯,会一点儿。”
程岩:“那你先等着,我叫他来给你看看。”
不久,庄棋又来报道了。
路上估计有下人跟他提了缘由,因此他一进门便目露焦灼,“少爷?您觉得哪里不适?”
庄思宜神情恹恹,却仍顽强道:“或许只是有些累……”
庄棋匆匆向程岩行了礼,又迅速走向庄思宜,给自家少爷把脉。
只见庄棋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程岩不禁揪住了心,莫非庄思宜还患了什么难治之症不成?
上一次,程岩见郎中给人治病时露出这副模样,还是三郎得了冬瘟……哦,不对!今年正月初一,他在宫中庆典偶遇王博,后来王博晕倒,郎中说对方快不行了时也是这副表情……
可庄思宜来时明明好好的,怎么一点铺垫都没有?
“他怎么……”
程岩刚刚开口,就见庄棋沉沉地叹了口气。
程岩顿时更紧张了,“到底是什么病?”
庄棋:“倒不是大病,少爷只是微感风寒,多多休息便能痊愈,不过……”
程岩心下一松,不禁埋怨地瞪了眼一惊一乍的庄棋,又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少爷不能见风。”庄棋顿了顿,“这样吧,我先去给少爷熬点儿药。但今天晚上,少爷可千万不能出去了。”
“不行。”庄思宜看起来更虚弱了几分,他勉强扶着桌沿站起来,“我留在这里,万一给阿岩过了病气,那我于心何安?”
说罢,他摇摇晃晃往前迈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庄棋一个滑跪猛地抱住庄思宜的腿,“少爷不可!若您再吹了风,等到风寒加重,岂不更给程大人添麻烦?”
程岩一怔,也跟着去拉庄思宜,“是啊,你别出去了。”
庄思宜苦笑,“我只是害怕连累阿岩,既然阿岩不嫌弃,那……”就辛苦你了……
剩下几个字,全都被程岩下一句话给憋回了庄思宜的肚子里
“思宜若担心这个,今晚我便住书房,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庄思宜:“……”
庄棋:“……”
突然安静。
程岩正不明所以,忽见庄思宜飞快睃了庄棋一眼,后者愣了愣,干巴巴道:“可夜里少爷还需要人照顾。”
程岩的视线滑过两人,半晌,他缓声道:“那庄棋你便留下来吧,这全府上下,唯你懂些医术,自然由你照顾他最好。”
庄棋:“……”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庄思宜喝完一碗药,程岩又安慰了他几句,便起身去了书房。
他一走,庄思宜和庄棋互看一眼,后者立刻道:“少爷,您这回可不能怪我,我都照着您说的演了。”
庄思宜气道:“我让你随便弄碗补药,你倒好,让我喝那么苦的药,还一大碗!”
庄棋委屈巴巴:“我不是担心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