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野只冷冷一笑,并不表态。
另一些人见不得他那副样子,便道:“你们当今科下场的南人都是纸糊的不成?苏省解元和闵省的解元,已是连着几次案首了。”
“你是说程岩和阮小南?”北省举子笑道:“哈哈哈,他俩考砸了你不知道?”
“什么?!”不少人都兴奋了,“伍兄哪里来的消息?”
伍举子颇为得意,“那天考完第一场,我就见程岩和他那几个友人脸色都很差,后来听人说,他们好像第一道四书义审错了题。”
“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道四书义审错题的还少了?”
“可程岩不是苏省解元吗?他乡试的那篇文章我看了,很有两把刷子,和这道四书义思想相近,只要稍作改动,又是一篇佳作啊。”
“他那解元不是捡漏吗?”
“怎么可能?若不是他文章写得太好,胜过解元,苏省的考生又何至于怀疑解元有问题,进而发现文章中的‘关节’?”
……
众人争论间,京城处处都是锣鼓爆竹声,仿佛只眨眼的功夫,捷报就已经唱到了两百多名。
而香楠茶社,还是一人未中。
举子们渐渐沉默下来,虽说越往后名次越高,可会试竞争极大,敢于下场的人谁不是一省佼佼者?对手如此强悍,大多人都不敢夸口自己一定能中。
落榜的阴影盘踞在他们头顶,偏偏“对家”又放了两回炮,炸得他们心态都快崩了!
一名蹲在门口探望的少年见了众人颓败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转身往锦春茶社跑去。
“少爷!少爷!”少年跑到萧淮跟前,“先头还有些人在说程公子坏话,现在已经全蔫儿了。”
萧淮点点头,虽说是他吩咐书童去打探的,但此时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功课普通,能中举人已是侥幸,这一次主要是“试考”,也就是提前感受下考场气氛。
可考都考了,还不能有点儿期待吗?
萧淮很清楚,一旦过了两百位还没他,那他九成九是落榜了。
见萧淮来回踱步,萧瀚心里烦得不行,不耐道:“你让开,别把风水给挡了!”
萧淮哀怨地瞅了他哥一眼,嘴唇微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倚门而立,幽幽念道:“数日莺花皆落羽,一回春至一伤……”
“捷报!浙省余杭府老爷,萧淮,甲午科会试中试第两百零三名!”
最后一个“心”字就这么被打断,萧淮眨眨眼,愣愣问身旁的人,“谁?”
还不等旁人回答,又听一道高亢吼声,“捷报!湘省紫林县老爷,林昭,甲午科会试中试第一百九十九名!”
程岩猛地转头,差点儿扭到脖子,就见林昭挥拳跃起,仰天大笑,似乎……并不意外?
庄思宜和阮小南也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回事?四书首题审错也能考中?还一百九十九名?
阮小南实在没忍住,问道:“你、你不是考砸了吗?”
林昭嘿嘿笑了两声,而后一呆,“啥?你说啥?我没有啊?我考得很好啊!”
阮小南沉默地望着庄思宜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