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几个字,霎时扫去了程岩满身的疲惫,他扬起唇,“好。”
临上马车前,程岩想再看一眼府牢大门,还未回头,就感觉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别看,不吉利。”
“……嗯。”
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从那道高墙中走出来的考生,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路上,庄思宜问了程岩这些天的经历,其实他期间有去探监,知道程岩没受什么罪,但还是想听对方再说一遍。
可程岩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头一天有人找他问话外,几乎就没人来打搅他。自从高广著将他的《正气歌》带走后,他每日都好吃好喝的,除了住处有些糟心,其他方面简直不像在坐牢。
庄思宜见程岩语气带着笑,也跟着笑起来,道:“你入狱的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等你回了家可别说漏嘴。”
程岩正奇怪呢,他被关了将近半月,家里的人早该找来南江府了,可居然连人影都没见着?
“消息应该早传回去了吧?是你拦下的?”
庄思宜坦然道:“嗯,我让人在村口守着拦截消息,顺便以你的名义往你家中送了三两封信。”
程岩一怔,“以我的名义?”
庄思宜:“你知道,曦岚最擅于临帖……其实只有七八分像,但足以瞒住你家人了。”
程岩微微一笑,他已从庄思宜口中得知,书院诸位同窗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他奔走,心中很感动,“多谢你们了。”
“跟我客气?”庄思宜笑了笑,“晚上曦岚在得月楼定了一桌席,本来他们都打算来接你,但我觉得府牢前晦气,就跟他们说算了。”
程岩挑眉,“你不怕晦气?”
庄思宜耐人寻味地看他一眼,“我有准备。”
等马车到了庄府,程岩终于知道所谓的准备是什么。
他刚下车,庄府的下人便递上来一根柳条,庄思宜很自然地接过,就朝着他身上轻抽了几下,接着又往自己身上抽了几下。
“打晦气。”
程岩:“……”
两人即将入府门时,下人又端来一个火盆,示意他们跨过去。
程岩斜睨庄思宜,见对方老神在在,“烧晦气。”
“……”
好容易进了院子,程岩道:“我这晦气驱完了吧?”
庄思宜似笑非笑,让程岩顿感不祥。
待他推开自己那间屋子的房门,当头就洒下一堆白沙似的的东西,扑了程岩一脸。猝不及防下,他不小心吃到了点儿……咸的。
“盐,冲晦气。”
“………………”咋不冲你呢?!
最后,当然还要洗晦气,等程岩神清气爽地出来,就听庄思宜说庄敏先想要见他。
程岩提着心随庄思宜去了庄敏先的院子,他还以为这位明的老人要打听《正气歌》的事,哪知庄敏先只关心了一番他在狱中的情况,又暗示他舞弊一案快结束了,便笑道:“你能顺利出来,也不枉宜儿天天往我这里跑,他前些天还去了趟大觉寺,把自己攒的银子都捐了。”
程岩正觉得感动,又听庄敏先道:“你是个好孩子,宜儿和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
虽说程岩知